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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兔子鼻头红红,咧着门牙傻笑,傻里傻气的。
不过帽围的确更适合大人些。
姜云婵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谢砚暗讽我是傻兔子?”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世子肯定也不是这个意思!”夏竹连连摆手,“可能世子只是觉得、觉得……姑娘和这兔子长得很像吧!”
都是杏眼圆瞪,鼻头红红,又委屈又凶。
“噗——”
一旦接受了这个想法,夏竹越看姑娘越像兔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姜云婵的脸更红了,白里透红,和兔儿帽的颜色一模一样。
她忿忿扯下了兔儿帽,“谢砚才是兔子!他上辈子就是兔子!下辈子还是兔子!臭兔子!”
“阿嚏!”
船舱外,突然传来一声喷嚏。
坐在甲板上的谢砚揉了揉鼻子。
姜云婵赶紧捂住了嘴巴,缩了缩脖子。
两个姑娘噤了声,后怕不已。
但闻谢砚没有别的动静,才舒了口气。
夏竹到底还是有些惧谢砚,故意扬声找补道:“世子怎么可能骂姑娘呢?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给姑娘钓鱼吃,去哪儿找这般体贴的男子?”
姜云婵怀着孕,谢砚不好叫她吃冷干粮,所以才冒着江面上的湿寒之气,孤坐甲板钓鱼。
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是一无所获。
“这明月村附近的鱼这么难钓,怪道物稀价高呢!”夏竹疑惑地挠了挠头,“姑娘有没有觉得明月鱼这个名字挺熟悉的?”
姜云婵手指抵着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唇语道:“你忘记薛三娘的孩子怎么没的了?”
当年,薛三娘的孩子莫名胎死腹中后,薛三娘曾遍访大夫、江湖术士问过缘由。
据术士推断,正是因为薛三娘怀孕时,她的夫君特意不远万里,求得明月村的鲶鱼。
本想给母子二人补充营养,哄薛三娘开心的。
可鲜少有人知道明月村在十年前,曾爆发过瘟疫。
虽然时过境迁,但有些寿命长的鲶鱼等体内沉积着毒素,而薛三娘又日日食用这鱼,最后伤害了腹中胎儿。
这也是方才姜云婵听到明月鱼,精神恍惚的原因。
夏竹从姜云婵眼中看到了一抹寒色,“姑娘想去明月村,想吃鱼,不会是为了用鱼杀死胎儿……”
夏竹透过窗户缝隙看了眼甲板上孤清的背影。
倘若真的事成,那就是谢砚亲自喂毒,毒害了自己的孩儿。
谢砚那般看中孩子,将来见着死胎,如何接受得了?
“越接受不了,他就越会在战场上分神。”
姜云婵冷淡的话音回荡在船舱里。
船儿缓行,江面的粼粼波光折射进姜云婵眼里,有些刺眼。
姜云婵的眼睛莫名刺痛一下,默了默,又补充道:“若他今晚真钓上一条鲶鱼,那就是天意如此了。”
此时,静了一个时辰的水面突然荡起圈圈涟漪。
谢砚收杆,一条鱼跃入半空,半轮明月照着鱼儿的身形,正是一条鲶鱼。
谢砚将鱼从鱼钩取下,提着鱼进了船舱。
船舱里,静得落针可闻。
姜云婵一瞬不瞬盯着活蹦乱跳的鲶鱼,怔住了。
谢砚将鱼递给夏竹,交代她:“把鱼炖了吧!去甲板上升炉子,孕妇呛不得烟。”
“喏!”夏竹心也跳得极快,捧着鱼,脚步慌乱的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