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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色的阴影落在雪白的画纸上,也落在她身上,她像猎物,落入他阴影的网中。
光线被全然挡住,温越下意识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你在画我?”眉目英俊的男人定定看向她,唇角微挑,修长手指抵住速写本边缘。
光是这一眼,就让她耳朵发热。
“抱歉,我这就——”她道歉,正想将这张画撕掉,男人手指抵住了速写本的上缘,她根本翻不开这一页。
他们就在这微小的、薄薄的一张纸中较劲,她要翻开撕下,而他手指抵着这页纸,任由纸被他抵出折痕。
他倾下身,光线挪移,速写本被暴露在亮处,她的速画稿暴露无遗。画稿依稀是一个男人持烟的姿态,那种懒散又吊儿郎当的气质,也被她勾勒得入木三分。
路辰焕轻笑起来。他的笑声微微地发哑,像被轻轻摩挲过的、揉皱的羊皮纸,很有些好听。
“没事,画吧。”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人群,她实在没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亲。
路辰焕笑了:“好。”
她的意思是,考完就让他亲?
温越从走进光华的校门,一直到坐在考场上,试卷发下来后,都是忐忑不安。
直到铃声响起,拿起笔的那一刻,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无论成败与否,她走到这里,已经是胜利了。
第 75 章 第七十五章
考完后,温越没有立刻对答案。
对于他们这些能参加国赛的学生而言,不用对答案,心中也大致有数。
出了光华校门,四人一起去吃了顿相对丰盛的晚餐。
晚饭后,温越提议到江边散散步。
锦城地理位置在西南,现在又是夏季,已是傍晚近七点,夕阳还正好。
河边有一些河滩,零零星星有些人,都是饭后来散步休息的。
河对岸绿意盎然,与江面上粼粼波光交相辉映,如古老油画一般。
温越快步走到江边。
约摸四五点时,温越清醒了。她被一只蚊子咬醒,也不知寒冷冬夜,哪里来的蚊子,咬得她细嫩的脖颈一阵痒,她忍不住抓了抓,抓出一道红痕。
严正淮睡在沙发上,听见她走过来的脚步,也立时醒了。
她说要回去。
严正淮二话不说,让司机开车,他和她则坐在迈巴赫的后排。她细嫩的手指放在棕色椅垫上,泛着冷白色泽,看着就知道小手冰凉。
有一刻,他很想握一握她冰凉的手。
他的手像要扑食猎物的豹子,又像犹豫着要不要搬运食物的蚂蚁,伸出触角,在棕色椅垫上寸寸推进,既想清醒克制,又想彻底沉沦。
终于,他大掌覆在她手背,宽大指节挤入她指缝,以他手心触碰她手背的方式,和她相握。
握住的那一刻,严正淮想,其实这样的十指相扣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她不能在这个姿势下回扣他。这样,他也不必去猜想,她是“不想”扣住他,还是“不能”。
这是长久以来,他们第一次的主动接触。
温越怔了一下,没有拒绝。
其实,刚刚在洋楼里,她从大床上下来,赤足走出客厅,看到严正淮穿着衬衫在沙发上睡着,浓密发顶朝着她的方向。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日子本该是这样,有种踏实感,就像每一步,都踩实在地面。
而不是同和路辰焕那样,一时飘在天上,一时坠入谷底,一时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