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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窗帘束在廊台两侧,却足够遮挡些许视野,两个人掀开帘子躲在后面,是属于他们小情侣的小天地。这里没什么人,很静谧。
谢琬琰明显注意到周禹的脸色不好,但他也意识到这不该是对她展露的样子,毕竟不是她的错。
“抱歉,就一会儿,我没想到会让你遇到那种人。”
谢琬琰主动搂住他的腰,仰头朝他淡然地笑了笑,
“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而且,其实这种人,我已经习惯了,以前很多的,没什么。”
闻砚初知道自己该离开,不应该偷听他们说话,可一双脚灌了铅一样,就停在那里不动。
直到他听到谢琬琰的这句话,悬着的铡刀总算应声落下,将他心里那点侥幸给彻底掐断。随之而来,好像浑身都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果然,果然都是因为他从来都不称职,才会让人嘲笑她没有人娶,都是因为以前他没有给她撑过腰……
而她,竟然说,这种事情发生过太多次,她已经习惯了。
心痛难耐,闻砚初几乎没有胆量再继续听下去,默默地转身,回了会场。
他早该想到的,京州是多么势利的地方。
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孩,不论表面上装得有多健谈、爱交际,面对那种诋毁和嘲笑,怎么应付得来呢?
可他什么都没做过。
因为他不屑于为她多做什么。
但他明明,明明最有能力做点什么的。
怪不得她不愿意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回到他身边,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么?
她是巧舌如簧,将嘲讽的人堵得无话可说,还是故作坚强,假装她根本不在意?……
闻砚初想像不到,谢琬琰是怎么在自己身边度过那漫长的四年的。
不知道这段感情的终点是什么,不知道恋爱谈到最后,他会不会娶她……但她就是这么坚持了四年,从来没有埋怨什么,也没有让他维护过她。
一种如同溺水般绝望的感觉笼罩在心头,久久都挥之不去。
久到他在心里问到最后,自己都给不出来一个理由,更遑论读懂那几年的她,更遑论感同身受。
……
谢琬琰和周禹待到宴会彻底结束才告辞,到了地下车库,发现本该在上面送宾客的闻砚初,此刻正等在他们的车前。
闻砚初看上去有话要跟谢琬琰说,周禹和站在车旁的司机眼观心、心观鼻,想着自己是不是需要暂时走开一下,却被谢琬琰拉住了胳膊。
“闻总你有什么就赶快说吧,我们急着回家。”
“对不起,我想替刚刚那个无礼的宾客向你郑重地道个歉,希望你不要太介怀。”
“好,我知道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会说那种话。”
闻砚初眼中的愧疚不容作假,几乎想要低下头去,声音越说越低,
“真的抱歉。”
“虽然说人言可畏,可嘴长在人家身上,闻总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我想,要真的要制止这种情况,自己辩解十句,都抵不上另一位当事人一句话,您说,是不是?”
闻砚初当然听得出来,她指的是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灰暗了下去。
本是今夜华筵的璀璨主角,身上的光芒却一点一点都熄灭了,悄然攥住了身侧的拳头。
“那我们就回去了。
“不过还是得恭喜闻总……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