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90(21/33)
意。酒气烫得身子发热,她眯起双目,看着面目如画的青年低头,一点点亲吻她的眼睛、脸颊,神色认真又庄重,仿佛最虔诚的信徒。但他只是磨磨蹭蹭地亲来亲去。
逢雪被亲得脸上滚烫,麻麻痒痒,低声说:“你成不成?”
“成不成?”叶蓬舟气急反笑,“天师在上,待会便知道我成不成。”
逢雪冷哼:“你也知道天师在上。”她勾住青年的脖子,学着他的模样,亲了几下,见苍白肌肤泛上桃花般的颜色,喉结不耐滚动,她低笑一声,咬上凸出的喉结。
叶蓬舟唔了声,身体轻抖,笑道:“天师的牙怎么比飞剑还要利?把我的心一戳一个窟窿。”
他揽住怀里少女,意乱情迷之际,却忽而被重重推开。
逢雪微蹙起眉,眸中潮意如潮水涌去,神色冷厉。
叶蓬舟愣了下,做错事般小心问:“小仙姑,你生气啦?迟天师?”
逢雪冷着脸,说:“城隍塑像被人给砸了?”
叶蓬舟还没缓过神,“什么?”
逢雪:“我能感觉到,庙里的那尊像刚刚被砸了。”
城隍像原是前任城隍的法身塑像,被砸不会伤及她。这些时日她以小庙栖身,与塑像有了些感应。
“我们得去平阳城看看。先去找个安全地方魂魄出窍。”逢雪提剑走了几步,没见叶蓬舟跟来,回头望去。
叶蓬舟跪在雪地里,俯下身,把头埋进松软白雪中。
逢雪问:“你在干嘛呢?”
叶蓬舟抬起脸,桃花眼湿漉漉的,眼尾泛红,“灭火。”他低哼了声,“毕竟我是个俗人,可不像迟天师,翻脸无情,宛若雷霆。”
……
平阳县城。
破败小庙内挤满了人。几个短打灰衫的精壮家丁从庙里搬出一尊泥像。
泥像半边脸被雨水侵蚀,油彩斑驳,黄泥覆面,另外半边脸眉目温和,沉静地注视前方。
“城隍早已离开平阳,”一位长衫公子大声说:“只怕有恶鬼妖精借城隍泥像,想修炼邪法,不如将塑像早早砸碎,免得让其他妖鬼占据,借城隍法身作乱。”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有人忍不住出声:“不妥罢,毕竟是城隍爷的法身,万一城隍爷回来了咧?”
公子斜睨他一眼,“若真是城隍爷回来,怎能让他寄身在这破烂泥像、漏风破庙里,届时咱们再为他塑一尊像,盖一座庙,岂不是更好?”
一位妇人道:“周公子,说不定城隍爷已经回来,你不知道,近日来庙里许愿,灵验得很,原来作祟的恶鼠被城隍座下的狸儿神咬死,街坊们不必再担心鼠患,不必怕粮食被耗子吃掉了。”
“是啊是啊。”其他几个妇人纷纷点头,“狸儿神厉害着呢。”
“哼,妇人之见!”周公子不屑道:“什么狸儿神,分明是只成了精的猫妖,偷用城隍之名,窃取香火。今日它吃耗子,等明日耗子吃完,又该吃什么?我可听人说,猫妖最爱吃襁褓中的婴孩。你们居然还给猫妖塑了像!”
小猫的泥像被丢到地上,摔断尾巴,折了前爪。
“近日闹鬼之事,怕也是这猫妖作祟,害得乞儿诈尸。”周公子一脚抬起,踩在泥像上,狸儿神的泥胎霎时四分五裂,他抖了抖裤脚沾上的泥土,使唤众家丁:“砸吧。”
一只碧眼野狐从人群蹿出,咬在男人脚上。
周公子大声惨叫,用力把野狐踹开,狐狸撞在城隍泥像上,吐出口血,染湿皮毛。
野狐趴在城隍脚下一拜,哀哀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