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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就在江河湖海间漂泊长大,烹饪河鱼最有一手,但做出面点来,口味竟也不差。
把迟露白高兴得,搭着他的肩膀便喊兄弟。
又过几日。
李璋敲响了他们的家门,送上几匹上好的骏马。马是沧州马和北蛮马混合品种,个头高大,膘肥体壮,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将行李搭至马背,逢雪几人翻身上马。
叶蓬舟却没有上马,而是靠在墙边,木拐敲地。
逢雪自然知道,别说是断了条腿,就算四肢残废,他也有的是办法上马。她把脸往旁边一扭,视若不见。
迟露白笑道:“阿雪,你看小叶这么可怜,就拉他上马呗。”
逢雪哼一声,“你是谁的阿兄,怎么帮着别人说话?”
迟露白哈哈大笑,双腿夹了夹,骏马四蹄翻腾,很快就从二人身边穿过。
嗒嗒马蹄声渐远,路上只余他们两人。
叶蓬舟长吁短叹,拿起木拐,“拐兄,看来我只能与你走回去啦。”
他把木拐放到耳边,“你说什么?路途遥远,要走到海枯石烂?”
少年长长叹口气,“那也没办法,谁让小仙姑心肠比冰玉还冷,比石头还要硬……”
话未说完,逢雪拎起他的后领,把他一把拉到马背上,“闭嘴吧你!”
叶蓬舟粲然笑开,“原来小仙姑心肠比豆腐还要软,比菩萨还要好。”他把木拐一丢,抱住少女的细腰,笑吟吟地侧过脸,亲了亲她飞扬的发丝,“我说庙里供什么菩萨呢,把小仙姑放上去,不就好啦。”
逢雪骂:“一天到晚,就你话多!”
不过,比他前几日安静的模样要好多了。
骏马四蹄如飞,长鬃飞扬,迎面清风吹来,鼓起他们的衣袍。
逢雪往后一靠,靠在少年坚实的胸膛,叶蓬舟自然接过缰绳,把她揽入怀中,微微低头,一眨不眨地望着怀中的少女,嘴角噙起淡笑。
身边的魑魅魍魉、血雨腥风,全都隐去。他抬眼,见天地广阔,山水相伴,阳光洒在前路上,忽然希望时间永远停在此刻。
到大路口,李璋骑马等在那儿。
逢雪看他,诧异道:“将军?”
李璋:“我来送送你们。”
但这位少年将军也是寡言之人,一路只跟在他们身边,一句话都不说。
逢雪却不得不板正腰杆,坐得笔直,挣脱少年的怀抱,重新拿起缰绳。
叶蓬舟频频看向李璋,好几次说:“将军,便送到这儿吧。”
李璋摇头,严肃地说:“不,我再送送。”
“这儿可以了,够远了。”
“无妨,我再送一程。”
“将军离开军营这么久,不怕有紧急军情要处理?”
李璋沉声回道:“无妨,我已安排妥当。”
几番问答,奈何对面油盐不进。
逢雪听见,身后的少年气得低笑,不由感到几分好笑——这次不是他去气人,换成别人来气他了。
走至山岭一个小酒馆,酒旗飘扬,迟露白师野下马,候在那儿。
逢雪便邀请道:“将军,一起去喝口酒?”
李璋沉默地点点头,翻身下马,走至酒馆里。他没有穿铠甲,身着便衣,一双与蛮人无异的幽绿眼瞳,引得酒客频频张望。
酒馆老板看见逢雪,露出笑容,连忙迎上来,“仙师,还是要一壶枌酒?”
逢雪颔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