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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上几句, 呵出的白汽、嘈嘈的絮语,驱散了沧州清晨的严寒肃穆。逢雪带着几具尸体, 因此,饶是后面的队伍很挤, 他们的周边还是隔开了一圈空地。
逢雪尝试找人问问, 一靠近, 那人便马上往旁边挪,几次都是如此——也属正常,毕竟他们风尘仆仆,身上血迹斑斑, 旁边还有几具尸体守着。
看上去又不好惹又晦气。
好在有叶蓬舟在这儿。
他提着酒去队伍里转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多了圈面饼子, 手里拿着包热腾腾的黄米包, 把该打听的消息全打听到了。
榆阳镇守卫森严, 要进城免不了一番搜寻,赶尸匠带着尸体是不许入内的。
若是有死者家在城中,须得把尸存放在二里地外的义庄, 自己进入城中通知死者亲眷。
人大多就埋在了义庄附近。
毕竟城里也没这么多的地来埋人。
逢雪听罢,面露思忖之色, 黑老爷跟到城墙边,说明阿兄是进入了城中,没有被放在义庄掩埋,这说明阿兄多半还活着。
但他是怎么进榆阳镇的呢?难道,那些妖人还有别的方法来押人?
叶蓬舟把黄米包递给她,“小仙姑,先吃些东西吧。”
“你在哪儿买的?”
叶蓬舟笑道:“大娘送给我的。”
包子是用黄米做的,外皮黄澄澄的,里面是豆馅,外皮柔软粘牙,馅香甜可口。
大青驴鼻孔翕动,直勾勾看着豆包,口水滴在地上,使劲撅蹄子。
师野无奈,只好也给这只馋嘴的驴兄买了豆包。
卖豆包的大娘旁边聚拢了好些人,她打开推车上装满豆包的木桶,白汽顿时升腾而起,香味勾得人们肚子里馋虫直叫。
师野跑过去,买了两个的大豆包回来,一个给驴兄,一个给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自己的豆包只啃了小半,驴兄已经囫囵咽下去了,眼巴巴地瞅着她。
师野:……养驴可真难啊。
但想到驴兄一路辛苦,她摸摸口袋的零钱,重新跑到大娘的推车前,“劳烦,再给我两个豆包。”
“哎!好!”
逢雪也走了过来。
通常时候,小猫是很嫌弃他们吃的东西的,但今日的豆包太香甜,它尝了小块后,舔了舔爪子,说:“小仙姑,小猫还想要。”
小猫长身体,饭量也变大了。
逢雪便过来买豆包。
大娘利落掀开盖在木桶上的白布,刚拿出两个热腾腾的豆包,旁边响起一声怪叫。
吓得手一抖,豆包重新掉在了桶里。
逢雪挑了下眉,侧目望去。
“嘿嘿,嘿嘿。”一个傻里傻气的疯姑娘站在她旁边,手指含在嘴里,对着她笑。
姑娘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的,杂草般堆在脑袋上,而她身上布满灼痕,面目全非,瞧来痴痴傻傻的。
“你要吃豆包吗?”逢雪问。
她只看着逢雪,眼睛在少女身上转来转去,忽然往她脚边一指,又抚掌大笑起来。
人群里钻出个老汉,头上顶着白色汗巾,低头把傻姑娘牵住,嘴里念着道歉的话。
“是羊老汉那傻女儿,可怜哟,”大娘把豆包递给逢雪,“小时候就栽进炭火盆里,烧伤了脸,又是个傻子。他养着几只羊,伺候得跟宝贝一样,就指望年关时能卖些钱,治女儿的疯症,谁知道流行起兽疫,羊病死好几只,新近羊肉价钱也跌了,那傻妞也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