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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后逃离,辗转流落到乡野人家,昏了一个多月才醒,又养了一个月的伤,才能下地行走。常太医检查后道:“这一处伤口确实凶险,几乎是挨着心过去的,万幸光渡大人身受皇恩,有神明护佑,能死里逃生,躲过这一劫,如今外伤虽然已经痊愈,但终究伤于心脉,光渡大人日后还需要仔细将养,不宜太过劳累,却不会落下病根。”
不只是皇帝关心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对此感到好奇。
可是这边光渡已经抓住机会告退了,人都退到殿边,行个礼就出去了。
光渡看了她一眼,才道:“是真的。”
药乜绗。
更何况,只有水灾发了,当地乱起来,百姓流离失所,流民无处可去,才反得起来。
太多皇帝的赏赐来到他的宅中。
皇帝终究没脸留他。
可谁能想到……
“太好了,哥哥……那个狗皇帝,他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如今干预建渠,已不是最好时机,更何况西夏赔礼蒙古后,国库空虚,户部根本就无钱拨款筹建水渠……水患发起来,几乎已成定局。
如白玉落纹,初雪踏痕,美依然是美的,但原本的无瑕被破坏了。
夜已经深了,光渡看着这个如今已经有几分看不透的妹妹,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你……关于你的事,我过两天再和你说,白兆丰……唉。”
药乜绗这个名字,对于光渡来说,算不上陌生。
外面天完全黑了下来,光渡感到从骨头里冒出的冷意,他想自己还是该回去了。
没人会随便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皇帝见到那伤,心中便已经信了八分。
他说的都是真话,只是隐藏了最关键的信息。
后面的话被她小声吞到肚子里,在光渡面前,她不想当小孩,她想当哥哥信重的伙伴,所以她必须藏好自己心底的情绪,保持绝对的冷静。
乌图那一刀给光渡印象太深刻,现在想到这个危险的人,光渡后背的汗毛都会竖起来。
乌图却小碎步走了进来,“单美人亲手煲了人参鸡汤,特来送与陛下。”
如今时节已是入春,冬季时无人主持夏国境内水渠整修,去年十二月的流淩已是不容乐观,如今已是正月,等一个月后冰水化冻,到了二月开河时,水渠怕难以疏散,淩汛若是挡不住,就要出水灾。
宋雨霖太过敏锐,自从宋雨霖违抗光渡命令,独身返回中兴府后,光渡就不想让宋雨霖太多介入朝中之事,更不想让她卷入有关乌图的事中。
光渡告退离去时,皇帝有些不舍,想再留他说说话时,但没想到,之前被他斥退的美人却也没有消停。
如果知道的话,皇帝会怎样对他呢?
他大概想象得出皇帝的反应,不必多此一举。
皇帝大概是不知道的,连一点点风声都没听到过,要不然皇帝不会如此关心他,也不会脸含歉意,更不会毫无芥蒂。
光渡并未抬头看他,也没叫下人端茶,仿佛根本没见到他这个人。
既然光渡说自己受了伤,那皇帝自然也不会毫无表示。
倒算是帮了他的忙。
他走进屋子的时候,华贵的大氅之下,上身只一套单薄的里衣,下面多穿了一条裤子,满头辫子散着一半,不像上次那般华丽地挂满了宝石。看得出来,他来得甚是匆忙。
光渡粗粗用过一碗热稀饭,与扮作小厮进来的宋雨霖快速交换情报,端着碗灌饭的同时,他还迅速翻看了递到他住处的这厚厚一沓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