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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引着这些人兜圈子,已经走了一个月,体力与精神在极限拉扯,他身上总是添上新伤。
半月后,一座沙漠边缘的小城,一个少年在经过路上设立的关卡时,压低自己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光渡禄同哽咽道:“……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错,你只是为了我们。”
可是光渡禄同坚决地摇了摇头,“你比我更需要,这个你必须拿着,之后要怎么做……我不在通缉上,我总会有办法的。”
他躲在山上,一躲就是两天两夜。
冬季山上植物枯萎,他饿极的时候,也只能塞上两口雪,早就没有干粮了,他没有东西吃,也不敢生火取暖,那些人还在找他,若是生火,白天有烟,晚上太亮,他们就会找到他。
一个月后。
他们知道宋沛泽说的是实话,
他不知道妹妹和禄同兄有没有成功逃脱,他希望自己已经将所有敌人的视线,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向神佛祈祷妹妹与友人能一切顺利,他愿意经受一切苦难,只求他们两人能平安到达中兴府。
那些人没有找到他,狼也没有找到他,他活了下来。
光渡禄同急得声音变了调,“不行!他们那么多人,你怎么能单独留下来?留……把我留下来,正好我受伤跑不快,你带着妹妹跑,还不会被我拖后腿!”
光渡禄同放开宋沛泽后,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身份符牌和路引,一同交给了宋沛泽。
他们手中持刀。
好在风停的时候,出去觅食的不止是人类,光渡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羽箭,射中了一只岩羊。
宋沛泽这一生从来都不曾到访中兴府,但那里却是娘亲生活过十多年的地方,而且路途较远,西凉府的通缉不会立刻贴到中兴府去,那里暂时是安全的。
可听到宋雨霖这样果断的发言,宋沛泽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
少年走进小城,用猎来的兽皮换来银两,添置了一些药品和食物。
然后他又将治伤寒的药丸倒出一颗,没有水,也硬逼着自己吞服下去。
中兴府,西夏国的首府,贺兰山东麓脚下的白城。
光渡禄同反应过来,也立刻反对道:“你想做什么?你想一个人把他们引开?”
而宋沛泽早已不见踪影。
这是他入山后第一次猎到动物,挽弓时连手臂都无力地发抖,也因此失了准头。
那些宋人一直在追着他,他们认得出他的模样,却认不出他的新姓名,他一刀一个,抹除着关于自己的过往痕迹。
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而这场追逐,早已不是简单的买卖,而是一场誓要见血的复仇。
宋雨霖个子不够高,控不住马,所以光渡禄同坐在前面,宋沛泽把自己的妹妹抱起来,光渡禄同接了过去。
这一刻无需多言,他们已经明白彼此的意思。
做完这一切后,他没敢在城里待太久,天黑前,又独自出了城。
他就这样熬到了第三天。
然后一刻不停地奔向替换的未来。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好好的告别。
他压下帽檐,在那张通缉令边错身而过。
他冷静地说:“咱们在下个路口分开,马车在地上留下痕迹明显,速度也不够快,入夜后更是笨重,若不想办法,到时候,我们谁都逃不掉。”
打了照面的瞬间,光渡立刻转身潜进山下林木。
他已经带这些人转过了足够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