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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若仔细查看,依然能在新伤之下,可以辨认得出这里曾有旧伤。北人南相为贵相,武地出的文士同样稀罕……
已经整整三年。
“……不是。”光渡压着声音,让吐出口的话尽量平稳,“这是数日前在春华殿那夜受的伤,臣的伤算不得严重,那时又适逢药乜氏遇刺,是以臣没有声张。”
就在这时,便衣的卓公公前来汇报:“陛下,常太医已到。”
旁人见不到这朵花盛放的时候。
光渡从屋子里,很快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皇帝参观院宅时,光渡自然陪侍在侧,可是他的屋子乏善可陈,实在没有什么太多值得介绍的。
但光渡不敢,也不会。
尤其是面前这位,万一做不到看一眼就别开视线,那还不如从开始就一眼都不看,免得惹祸上身。
可是看了一会,又不得不移开视线。
金玉扳指向下移动,停在光渡新伤旧伤重叠的边缘之处。
皇帝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息心底欲念的躁动。
今日皇帝出访在外,穿上了一身锦绣圆领白罗大袖,他身居高位日久,儒雅也被岁月糅进了沉淀和厚重,威严外露。
乍看寒潭,不知其深深深几许,投石入潭,水面短暂的惊扰后,依然是平淡无波。
皇帝从后面,沉默看着光渡温顺垂下的脖颈。
他又想到,皇帝今日的眼神和动作,与以往都不同。
光渡向来聪慧……这三年以来,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猜到了多少?
但这个院子,又莫名符合皇帝对光渡的了解,这让皇帝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个年纪正是鲜衣怒马的好时候,怎么过着这样清苦的日子?”
他们视线对上,白兆丰立刻移开双眼。
李元阙不会在这里动手,只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杀皇帝。
皇帝进去不过片刻,就将整座小院逛完了,看得眉头直皱,“孤给你换处地段好的大宅子,再添些下人,添些摆件,若让别人看了你这屋子,还以为孤苛待臣子。”
刚刚常太医没敢怎么看他的身体,让他顺理成章地蒙混过去,可是他没想到,皇帝竟然亲自来看。
皇帝显然很享受光渡的关心,伸出手揽过光渡的腰。
他低着头,坐在床上,背对着皇帝,深色的衣服谨慎移动,只露出后背,给皇帝想要看到的回答。
只是……
见皇帝重新露出笑容,他不仅再次对光渡刮目相看。
“这里的伤,真是的刚刚砸出来的吗?”
皇帝紧紧抿着唇。
光渡从床上俯下身,按着衣服,去捡落在床塌下的腰带。
这些年,皇帝已经像这样看了许多次,光渡时常在他的寝殿中过夜,却从来都安安分分的睡在外间。
……甚至包括他自己。
皇帝的命令合情合理,光渡应当遵从。
只看了一眼,皇帝就皱起了眉头,“若孤不亲自问,你就自己忍下了?”
屋中空无一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在床榻上的样子。
那人过来得太快了,光还没看清是什么,他就被一股力量推回床榻上。
光渡被独自留在屋子里。
这里过分简洁,甚至看上去没什么人气。
入秋后,天气总是冷的。
在这样一片绢白画布上,多出一大片惊心触目的青淤。
只是他用那双浸着冰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