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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还有什么值得你投敌?”孟固安干枯老态的脸上,神色无处寻,他抬了下下巴,道:“这家烧饼也不错,尝尝。”
徐鉴实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那些往事只有他耿耿于怀,便是至如今!也难以释怀。
可面前之人,却像是将前尘忘净,顽石坐庄,他无软肋。
“那小皇帝如何?”孟固安将最后一口烧饼塞嘴里问,不等徐鉴实答,他又自顾自的笑说:“你教出来的,定是将你的古板学了十成十。”
“北狄王是什么意思,频频侵扰我朝边关,要开战?”徐鉴实反问。
孟固安咽下嘴里的食物,轻描淡写道:“试探罢了,你当朝臣半生,瞧不出来?”
说着,又道:“那小皇帝派你来,就不怕你有来无回?”
“北狄百姓若再敢侵扰我边关百姓,下回便不是我这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前来了,我朝将士,定荡平你北狄王庭。”
孟固安在灰扑扑的衣裳上擦手,闻言,抬头道:“还有将可用?唔……尹家的?尹家不是早后继无人了,那老家伙还能提的动刀吗?”
徐鉴实对这刻薄之言毫无波澜,淡淡道:“我朝泱泱,良臣将才无数。”
“别说大话,你不还稳坐太傅之位?朝中胜你者有谁?”孟固安瞅他道,“怕是气候将尽了吧。”
一来一往,讥讽相对,在旁人瞧来,闲适得好似挚友清谈。
亭外几丈远的禁卫军目光烁烁,严阵以待。
足有两刻钟,徐鉴实方起身,拢着衣袍朝亭外走。
几个禁卫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盯着亭中独坐的那人,唯恐生变故。
徐鉴实踏出观山亭,身后人扬声喊——
“我还当你会与北狄王要我的项上人头呢。”
“你没要,我还当真欢喜呢。”
徐鉴实脚步微顿,他回首,迎着穿透云层的浅薄日光,他的面色平静平和,美髯被风吹得轻扬,有种遗世独立的孑然之感,他与亭中莹莹孑立的孟固安对视片刻,道:“你的命,自会有人来取。”
说罢,他转回身,没再回头,径自上了马车。
第70章 筹议。
我朝始建,太祖便下令与北狄互市,南边的陶瓷布匹运往北边,北地的牛羊骏马也带回了南地。
徐鉴实悠悠的在城中逛边市,身侧跟着陈将军,挺着胸膛骄傲的与他介绍——
“咱们的羊汤可好喝了,配着烧饼,不比汴京酒楼的茶!太傅可要尝尝?我请你喝!”
“咱们的牛羊都是从北狄商贩手里买来的,但是他们也仰仗咱们的布料裁衣呢!”
“那些奇珍异石,在这儿是平平无奇的石头,但在汴京贵人眼里,便是妆点的宝石,听闻太傅家有两位孙女,可要挑两颗?我出门带银子了!”
二人一路走,一路吃,一路逛。
有时听着街边百姓与商贩讨价还价,徐鉴实还要停下步子听两耳朵。
陈将军不解,但陈将军不问,乖乖的站着等。
一商贩赶着成群结队的羊经过,多瞧了徐鉴实两眼,等他目光落去时,那人收回视线甩着赶羊鞭又往前走。
徐鉴实裹着披风往前走,温声问:“可有边关的百姓,与北狄成婚者?”
陈将军愣了下,继而表情变得有些为难。
在徐鉴实看过来时,他小声说:“是有那些个耐不住首尾的,但因我朝律例,未能登记在册,北狄亦是如此,不能容我朝女子,所以这事纵然是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