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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好的替这位太傅大人接风洗尘的,可他们将军一高兴,将这茬儿忘了!将军既是说了,太傅也应了,他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将错就错。
晌午,吃着大锅猪肉烩菜大馒头,帐中众人吃得满头大汗,一抬头,却是见那位太傅大人,吃相斯文,竟是半分动静也无,帐中吸溜粉条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徐鉴实咽下杂面馒头,道:“诸位请便,不必顾忌我。”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话是客气还是能当真的。
陈将军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道:“多谢太傅大人体谅,此地多战事,大家伙儿也习惯了吃饭狼吞虎咽。”
一旦狼烟起,莫说是吃饭了,便是撒尿的功夫也没啊。
说罢,他吸溜一口粉条大白菜。
“疆土安稳,辛苦诸位将士了。”徐鉴实颔首道。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又大口吃饭。
转过军营,隔日,筹议的文书便送到了狄人营帐中。
两日未得信儿,徐鉴实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在营中转悠,或看将士操练,陈将军却是着急上火,忍不住小声问:“太傅,若是北狄不愿筹议会盟要如何?”
“那便战。”徐鉴实道。
陈将军:“啊?”
三日时限将至,陈将军偷悄悄让将士枕戈以待时,北狄使者来了。
“十里外的观山亭,将军候太傅亲至。”
“太傅!我随你去!”陈将军毛遂自荐道。
“将军得坐镇,以防北狄偷袭。”徐鉴实道,“那人无论诚心筹议否,我之性命,于他无甚功绩,我无危险,几个禁卫军跟着便是了。”
他一副筹谋在心,运权为握的架势,帐中众人心稍安,拱手道:“末将谨遵太傅之意。”
风沙起,月石走。
十里城外观山亭。
徐鉴实自马车下来,抬眼望去,便见那亭中独坐一人,正啃大饼。
几十载过去,曾经意气风发之人,如今却是生了满头华发,长发被被风吹得在半空张牙舞爪,微弯曲的背上背着一柄用黑粗布缠裹的大刀,徐鉴实望了片刻,在面前之人身上却半分都寻不到当年的模样。
“来了,吃过没?”亭中之人朝他晃了晃手中还剩小半的烧饼。
“不必跟前来。”徐鉴实与身侧的禁卫军说了句,拢着被风吹得扬起的衣袖,抬脚朝那亭中走去。
分别时不过而冠之年,再见已是花甲年岁。
徐鉴实步入亭中,怀里便被扔来一张烧饼。
“那会儿还说呢,若有朝一日你来边关,我请你吃最好吃的烧饼,如今罢了,我自个儿都吃不到了,将就垫肚子吧。”孟固安道。
烧饼尚有余温,暖热从掌心却是蔓延不过心口,徐鉴实目光平直的落在孟固安脸上,问:“孟灵你杀的?”
“怪她凡事较真儿,竟是发觉了我还活着投敌之事。”孟固安道。
徐鉴实:“虎毒尚不食子。”
孟固安:“若唯有一人能活,那便只能相争。”
“徐九涣呢?”
“你当我是因你留情?”孟固安大笑,“那小子太会藏了,我找不到。”
边关之地的风,肆虐无忌,笑声在风里透着些自嘲。
徐鉴实默了片刻,道:“为何投敌?”
“你指名要我前来会盟,便是想问这个?”
“故土对你无牵绊,妻儿老小的性命对你也非紧要,功名利禄你受过,这世间还有什么,”徐鉴实沉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