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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戴漂亮的花草香包,此时华缨腰间却是只有一枚鱼纹玉佩。“嗯嗯!”华缨点着脑袋,嘴里咬着桃子,将那兰草香包挂在了玉佩旁,含糊不清道:“不及殿下送我的及笄礼……”
她又不傻,这水白青玉,温润光泽,柔和细腻,定是好东西!
要紧的是,很漂亮啊,那簇青岚偏巧被雕刻成了小鱼模样,鱼尾飘逸,好似畅游,再是快活不过,华缨很喜欢!
挂好香包,她抬眼,猝不及防的撞进了赵徵目光里。
“……还未谢过殿下的礼呢,”华缨呐呐道,“竟是不察,漏了给殿下的请帖呢。”
赵徵:……
“呵。”
华缨眨了眨眼,满脸真诚。
华亭如盖,华缨搭着腿靠坐在横廊上小憩,手捏着那兰草香包,江风阵阵,琴声铮铮,是赵徵在抚琴。
他没说寻她何事,华缨也没问。
稍远处,闻津假装没看见江边那道清丽身影,倚着夹道旁的柳树站着望风。
苏扶楹在这儿站了有一刻钟了,她看着赵商絮追着华缨过来,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华缨径直朝碧翠亭而来。她也看着赵徵抬首听华缨说什么,半侧脸神色舒展,不及平日冷傲。
此时,华缨靠在椅子上吹风,赵徵自甘降身份的替她抚琴。
那是一曲《秋风词》,华缨大抵不懂。
而她,懂也无用。
苏扶楹转身往回走,路过一亭台小筑,几位华服公子的吟诗作曲。她目光扫过,忽的脚下步子微顿。
她见过那张脸,在博望侯府赴宴时——博望侯府世子爷,魏青鹤。
这须臾间,那位着上领素白长锦如意云纹的男子轻摇着手中折扇,朝她瞥来一眼。
苏扶楹目光不躲不避,与他对上。
眼前之人唇红齿白,面目含着三分笑,狭长的眼眸半分意外也无。
苏扶楹忽的想到,以小筑高台,在他的位置,大抵是如那黄雀,将她方才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
苏扶楹心口微坠了下,日光兜头倾泻,晃得人眼晕,心头陡然生出了几分被人将脸面撕扯下来的羞耻和难堪。
“哟,这不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吗?”有人看见她,从亭子里探出头来,语气带着些故意为之,道:“太子殿下可不在这儿,”说着,那人朝碧翠亭的方向抬了抬下颌,看热闹道:“喏,在那儿呢,徐大小姐也在呢。”
苏扶楹微仰起头,脖颈纤细修长,目光平静的落在说话的那人脸上,“周二郎君,屡试不第,还是多操心自个儿秋闱吧。我与太子哥哥如何,便不必你多嘴了。”
她不过是不得赵徵的喜欢,又不是落毛的孔雀,纵得谁都能欺辱了不成?
男人的脸色唰的变了,恼怒的瞪她。
他是勋贵人家子弟,原是能蒙荫入仕的,可是家里将那名额给了庶长兄,才让他沦为了笑柄!
这是他的大痛,这女人竟是明目张胆的笑话他!
时下讲究男女大防,便是不慎碰见,也该速速避让开才是。
苏扶楹却是迎着那道目光,轻提裙摆,拾阶上了亭台。
亭中坐着的八九个男子,面色皆疑惑茫然,手中的竹扇都不摇了。
石桌上零散着几张宣纸,那是方才作诗留下的,凌乱又不羁。
苏扶楹走过去,垂首扫了眼,声音温柔道:“平仄都对不上,周二郎君当真是……让人不觉意外。”
周二郎被她羞辱得唰的脸臊红一片,连着耳根脖颈都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