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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有啥名节,“先前你舅母还与我抱怨说,你表哥一旬半月的不回家,都是宿在营中,她连个影子都摸不着。”姚宝湘撇撇嘴,幽幽道:“是眠花宿柳吧……”
“姑娘家家的,说的什么混账话!”姚三夫人斥道。
姚宝湘不服气,“表哥都做得,我怎就说不得了?”
姚三夫人被她吵得头疼,抬手揉揉额角,也没了理嫁妆的心思,哄劝道:“你先别声张,后日我回去与你舅母问问。”
“我与阿娘说这事,非是要舅舅舅母和外祖母给我什么交代,”姚宝湘跳下榻,过去倒了碗凉茶喝,满眼清亮,“是我要退了这门亲。”
“胡说八道!”姚三夫人被她左一句不嫁,又一句退亲,说得有些恼,“成亲是你过家家不成?轻言反悔!”
“我知阿娘替我筹谋,要我嫁回舅舅家,一来体面,门当户对,二来,舅舅舅母向来待我好,旁人家的婆母磋磨儿媳,少不得站规矩,整日伺候跟前,但舅母和外祖母疼我,不会如此待我,表哥……”姚宝湘说着一顿,满脸晦气,“他待我也还好,可是,阿娘,我是你生的,你自也知晓我性子,若是有舒坦日子,我怎会不愿的过?”
“别嚷嚷。”姚三夫人头疼道,“若你说的这事属实,你舅舅舅母自会将那女子打发了去,你权当不知就是。”
男人嘛,有几个不贪那事的?
她闺女和侄子相差几岁,她又私心将闺女多留了两年,侄子身边就是跟着个嘘寒问暖的,也是人之常情。
世家大族里,男子到了岁数,家里人都会给他们身边添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也是她早早与娘家将这亲事定了,嫂嫂才没给侄子房里添人,按理说,这是想着宝湘的,今儿这外室之事,哥嫂大抵是不知情的。
“你也别钻牛角尖,过日子,哪能事事顺遂?睁只眼闭只眼的,日子才好过些。”姚三夫人劝道。
姚宝湘难掩失望,她问泱泱那句话时,便知阿娘会劝她忍下。
平心而论,阿娘觉得这是门好亲事,盖因那是血脉牵连的亲人,也因段晁年不过二十,身上已有军功,如今不过是悄悄养了个外室,打发了就成,何必大动干戈闹着退亲?
“阿娘错了,我非是介怀表哥在庄子上养着谁,而是表哥非我良人。他是先生夸赞的武才,也是家中孝敬长辈的孝子,是爱护弟弟妹妹的兄长,表兄妹一场,我懒得去揣度其中有几分是他真面目,但将女子如灵雀般圈养在庄子上,心有所属也好,逗弄着鸟雀消遣也罢,若是前者,他无担当,若是后者,其心可诛。”
姚宝湘说着站起,看着软榻上眉眼间已有细纹的母亲,顿了片刻,还是坚持本心道:“本来嘛,此事与我无甚干系,但阿娘既是要我硬着头皮忍下这桩亲事,想要与家里亲上加亲,那我便也不得不管了。”
“你要做甚,别胡来!”姚三夫人急忙道。
“阿娘大可放心,我不会坏了家里的名声,宝璐和宝芳还未定亲,我总要替她们想着些的。”
姚三夫人眼皮猛跳几下,没等她出门,便慌忙唤了仆妇进来,厉声吩咐道:“将小姐关回房里去!这几日谁都不许给她开门!”
姚宝湘:!
被四五个仆妇摁回房里时,姚宝湘眼睛险些绿了!
不讲武德!
第40章 湘表姐。
正月里多宴席,连徐鉴实都赴了两家宴,偏华缨自武定伯府回来,没再出过门,说是要修身养性。
徐九涣听得耳朵疼,隔日,拿着弓箭站在闺女门前喊——
“打猎去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