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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徐鉴实和徐士钦都没进宫赴宴。前几日徐鉴实有些染风寒,不重,吃过两贴药便好了,只趁着这风寒,与宫中告了假。
父亲卧床,为人子女怎好宴饮贪欢?是以,徐士钦也告了假。
门窗关起,挡了一室风雪。
堂屋燃着炭盆,窗前徐九涣悠哉的与老爹对弈,案桌前,徐华宋研墨,徐士钦提笔写了几张福字,待得晾干,被宋喜指挥着张贴在屋里。
华缨姐妹俩进来,笑盈盈的给祖父问安,姐弟仨凑去一块儿,听这几日府外放了风的华宋将从戏楼听来的戏。
徐九涣听见,道:“这有甚稀罕的?左右今夜守岁,一会儿用过团圆饭,去听戏就是。”
他说着,眼珠子在老爹身上一转,又扬言:“你们祖父请客!”
徐鉴实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前儿才发了份例,怎的,银子又败完了?”
“大过年的,怎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徐九涣理直气壮。
徐鉴实险些没给他一棋子。
往前数几年,徐九涣父女俩在外,徐鉴实与徐士钦一家子也入宫赴宴,今岁难得都在家,一桌子团圆饭极尽丰盛,便是饭也用了五色饭,寓意五谷丰登。
“泱泱尝尝这鱼,年年有余。”徐鉴实道。
华敏埋头啃肘子,头也不抬道:“阿姐嫌剃鱼刺麻烦。”
华缨嚼着块东坡肉,唔……她喜欢啃鱼头,但总不能鱼还没吃,鱼头便没了,不像话。
嘴巴里的肉咽下,她刚想说话,碗里便被夹了块鱼肉——是没有刺的鱼腩,这块多是孝敬长辈吃,或是疼爱三两岁的孙辈,可祖父夹给了她。
旁边徐九涣自己夹了块鱼,仔细剃鱼刺,嘀咕道:“当真偏心……”
徐鉴实懒得搭理他拈酸吃醋,与孙女道:“快吃,等会儿凉了滋味就不好了。”
说罢,似是想洗清偏心的嫌疑,他又道:“长幼有序,明儿的鱼,你们姐弟俩吃鱼腩。”
华敏咬着肘子不禁乐,“我又不嫌挑刺,祖父何需端水?”
华宋腮帮子被肉丸子撑起,鹦鹉学舌,“我也是。”
徐鉴实欣慰,侧首看长子,示意他:看看小辈,再看看你。
徐九涣挑鱼刺,不看。
用过团圆饭,屋里几人说要听戏去。
徐鉴实让人拿了银子来。
“不用,我们有。”徐士钦臊的老脸都红了。
“拿着吧。”徐鉴实没让他推让,将银子塞给他,“照看好泱泱和阿敏,年节人多,仔细走散了。”
华敏往小兜里塞零嘴,闻言扭头,“祖父也去嘛。”
徐鉴实摆摆手,“祖父风寒刚好,便不凑这热闹了,你们好好玩儿,跟好你爹。”
华缨净了手,穿上披风,巴掌大的脸,一半掩在缀了狐狸毛的兜帽里,眨眨眼道:“咱们动静轻些,在这夜里也不打眼,没谁会注意察觉的。”
“就是,祖父去嘛,我还没跟祖父听过戏呢。”华敏撒娇道。
徐华宋没说话,穿着披风眼巴巴的站在旁边。
徐九涣暗戳戳给他一脚,将人踹到了老头儿跟前。
小孩儿趔趄一下,双手不觉的抱住了祖父手臂,俨然是一副撒娇的姿态,徐华宋的脸腾的红了。
徐九涣抱臂立在一旁,揶揄道:“瞧,你大孙子也想你去呢,你要是不去,在家独自守岁,他又焉敢享乐?”
说罢,又催促:“赶紧的,一会儿该是没厢房用了。”
徐鉴实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