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5/30)
仔细我阿娘知晓了,罚你抄规矩。”他们这样的人家,姑娘家失仪,可不单是丢自个儿的脸面,便是家族都蒙羞。
若是不慎传扬出去,日后说起他们家的姑娘,少不得被人说笑一句没规矩。
姚宝湘今儿梳妆得格外亮眼,发包上的花钿,做工精美,上镶嵌着颗小红宝石,瞧着娇俏。身上穿着石榴红的外裳,抹胸亦是桃红,上绣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
姚宝湘歪在榻上,不以为意道:“我与表哥自幼便识得,有甚好偷瞧的?”
年岁小时,段晁还时常来武定伯府做客呢,他们姐妹几个都是见过的,哦,小阿敏没见过。
直至十岁往后,段晁才来得少了,多是给老夫人请个安,便跟哥哥们往练武场去了。姚宝湘去外家做客也少了许多,只有年节和摆宴时才去,但也只是跟表姐妹们见面。
如今是何模样……倒还真说不好,只求他别长残了,她也喜欢美男子。
“少装,”姚宝璐手肘碰碰她,又忍不住挠她痒,“我就不信你不想瞧瞧自己郎婿的英姿?”
姚宝湘被她闹得往炕稍缩,梗着脖子说:“我才不稀得瞧呢。”
就是想看,也断不能承认!
她不要脸面的啊?
“好了好了,别闹了,”姚宝蕙连忙来拦,“等下裙子皱了,再见男方家的女客便失礼了。”
今儿是定亲,男方家的女眷少不得要来看看未婚娘子,正如她们家也要看段晁。
旁边,老五姚宝芳和华敏凑着脑袋不知嘀咕什么,忽的,这边闹声一止,那厢‘啪’的一声——
几个姐妹被吓了一跳,满目呆愣的看着拍桌的小华敏:……
“王八蛋!”
华敏恼道。
不消想,便知这两个小的方才在嘀咕什么了。
几人对视一眼,姚宝蕙过来劝道:“阿敏,这事你回家莫要与泱泱说,仔细她听了难过。”
“可怎能瞒着我阿姐?”华敏皱着小眉头说,“等她日后从旁人嘴里听说,又知咱们都知道,却是独独瞒着她,那才会难过呢。”
越说,华敏越觉得有道理,语气十分笃定道:“阿姐只会因咱们亲近的人瞒着她难过,才不会因那王八蛋与旁人生情难过。”
果不其然,华缨听她说起时,作画的手都未有停顿,好似华敏只是说了毫不相干的一事,转而问起武定伯府的宴席是否热闹。
秋蟹冬雪,吃奶的小白狮长胖了一圈,一脑袋扎进了下人清扫的雪堆里,惹得院中丫鬟们捂嘴笑。
院中张灯结彩,又是一年到了头。
华敏趴在窗前瞧热闹,看见这一幕,扭头便与阿姐告状,“阿姐,年糕又犯蠢撞雪堆啦!”
华缨歪在榻上翻着话本子打瞌睡,充耳不闻。
屋里烧着地龙,将屋子烘得暖洋洋的,人盖着毛皮毯子窝在榻上,筋骨都懒了。
这半年,宋喜将许多事交给了华缨管,这春居堂多管事婆子和庄子下人来禀事,忙碌过一日,便多一日,年根儿下尤其的忙。
今儿年三十,仆妇婆子们各自忙,丫鬟们也井井有条的忙着手上的差事。
华缨窝在榻上,不多时便打起了瞌睡。
到傍晚时,檐下将上灯,华缨方才被华敏往嘴里塞了瓣酸甜冰凉的蜜橘,悠悠转醒。
她舒展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嚼着汁水丰沛的橘子瓣咽了,也清醒了几分,“几时了?”
“都要用团圆宴了,”华敏来拉她,“咱们去前堂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