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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玉站起身,毫不在意擦去额上的血。“是宗门的未来,一面坚硬的盾;还是一柄利刃,当刃钝了便可以丢掉?”
沈烽:“逆子,你住嘴!”
沈辞玉道:“若可以,辞玉不想做这个天级灵根觉醒者。”
世人艳羡的天级灵根,带给他荣誉,也带给他足以压垮他的责任。
他垂眸,道:“若仙盟真的证实错在桑黛,师父死前说的都是对的,辞玉定会与剑宗一起诛杀叛徒。”
“但若是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如桑黛所说那般。”沈辞玉抬眸,与一众长老对望,冷声道:“辞玉也会替天行道,还冤死之人一个公正。”
剑宗十一位长老,被杀三位,还有八人未死。
长老们一惊,心跳巨快,语无伦次骂道:“沈辞玉,你疯了吗!”
沈烽一惊:“辞玉,你在胡说什么!”
沈辞玉摇头,“辞玉还有事,先退下了。”
他转身就走,任凭长老们如何骂、沈烽如何叫,头也不回地离开。
大殿中完全乱了,便连施夫人也稳不住面上的淡然,红着眼摔了面前的茶盏,礼数尽失。
混乱的场面通过水镜传到另一边。
施窈反而笑了,握着茶盏的手却越收越紧,茶杯碎裂,瓷片扎进掌心,鲜血汩汩涌出。
她好像不知道疼一样,直到一旁的灵鹤化为个红衣少年,半蹲在身前掰开她的手,用灵力将瓷片取出来。
“生气什么,那沈辞玉最后还是得娶了你,总归他也会死在归墟,忍忍便也就过去了。”
少年郎半蹲在她身前,施窈任由他帮忙处理伤口。
“毕方,我生气的从来不是沈辞玉,那傻子看不出来自己对桑黛动了心,我从很多年前就看出来了,你当我在乎吗?”
毕方细心为她包扎,笑道:“大小姐不喜欢沈辞玉,我自然是知晓,你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男人这般气恼?”
施窈在乎的从不是感情,自始至终不过是想得到她要的东西。
毕方握住她的手,抬起漂亮的眼睛看她:“大小姐,如今仙绒草被翎音给了桑黛,我们的第一步便走错了,如今想要挽救只有一条路可走。”
“天级灵根,你必须拿到手,不可再失手,至于仙绒草,我自有办法。”
“只要做些手脚,将桑黛与当年应衡一事牵扯上,其余的毕方来处理。”
施窈抬起另一只手触碰上毕方的脸颊,少年莹白的脸光滑又温暖,她轻轻摩挲。
“毕方,还好有你。”
毕方贴了贴她的掌心,低眉顺目道:“能陪在大小姐身边,是毕方的荣幸。”
看着眼前异常乖巧的神兽,施窈的眸底却没有温度。
两人这般一坐一半蹲,过了许久后,施窈手上的玉牌一亮。
她懒散抽出被毕方握住的那只手,取出玉牌。
瞧见玉牌上传来的字,施窈微微眯眼,随后笑出了声。
她越笑声音越大,头上的珠钗在抖,粉裙凌乱,清丽的模样竟让人瞧出一些疯狂。
“毕方,来信了,你猜是什么”
“什么信?”
“仙盟的追杀令。”
施窈站起身,推开窗户,看向远处雾气弥漫的天阙山。
毕方来到她身边,为她披上披风,道:“追杀令下的如此快,说明仙盟得了证据,看来那人瞧见桑黛未死,亲自出手了,大小姐可不必担心。”
施窈笑得很开心,声音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