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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就与太傅见过一面,太傅视我入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我知道您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您贺家的脸面, 可您明明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 却还能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来, 您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他缓缓走到贺承礼面前, “太傅大人, 祖父,您不愧是贺家家主,冷心薄情, 假仁假义, 为了您贺家的名声,把自己的子孙都赔进去, 你可安然?”
贺承礼双眼陡然睁大,怒目而视:“贺煊, 贺家是对不起你,可你自己又何曾自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前便行事乖张,在京中恶名昭彰,如今倒还在乎起名声来了,你做出那些苟且之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
“我如何行事我想您是没有资格来评判的,在外面我尚且不与计较,现在还般惺惺作态给谁看?难道是给棺椁中的祖母看?”
“你……”贺承礼怒不可遏扬手一巴掌打在贺景泠脸上,贺景泠被打的头偏向一边,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清晰的掌印,嘴角有丝丝血迹渗出。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贺承礼总能轻易被贺景泠激起怒火。
看到贺景泠这副模样,贺承礼心中有几分后悔,不过那点悔意比起贺景泠刚刚说出来的话又如此的微不足道:“竖子狂妄,谁教你如此说话的,从前你如此行事还有借口说是年纪尚小,如今早已过了弱冠,这般口无遮拦,当心哪天祸从口出。”
贺景泠轻嗤一声,抬手抹掉唇角的血迹:“不牢您费心管教,今日是祖母的祭日,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要祖母进贺家祖坟,我也不拦着,只是同在祈京,以后劳烦太傅见了我最好还是不要出现的好,若次次都像现在这么疾言厉色,我怕我受不住,哪一天把一切都说了出去……”
“你敢!”
“为何不敢?有贺氏全族陪葬,纵死我也不冤。”贺景泠满眼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气得贺承礼浑身发抖。
“疯子,冥顽不灵,你就是个疯子。”
“我早就疯了啊,祖父,早在你把我抛出去的时候我就疯了,在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入宫的时候,在你不顾祖母死活的时候。”
“你……你……”贺承礼气得眼睛都红了,面部抽搐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贺景泠看了眼灵堂中的牌匾,温笑道:“祖父,别生气,气大伤身。”
说完没再看贺承礼头也不回地离开离开了灵堂,
出了贺府的大门,外面三三两两的过路人探头探脑地往他这里张望。
“他怎么来了?”
“他来贺府老太傅竟然没把他赶出来?”
“谁知道呢,听说贺府刚死了个老夫人,好像是他祖母。”
“难怪,也算他还有点良心,还知道来祭拜。”
“贺府的人就这么让他进去了?”
“谁知道呢。”
“咦,快看他那脸怎么了?”
贺景泠对那些声音置若罔闻,径直上了马车。候在马车旁边的狄青冷冷横了那些人一眼,浑身杀意浓重,那些人顿时纷纷闭嘴。
马车缓缓前近,贺府渐渐落在他们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从窗口飘进来,又被一阵风吹散去了别处,车轮的影子在烈阳下不停滚动,在地面留下一串串马车经行而过的印迹。
最后一抹夕阳从远方的山头上消失不见,从城外吹来的夜风拂去了白日喧嚣的热气,满院的花迎着长风摇曳绽放。
夜色下沈木溪他们也只看得见一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背影。她趴着门框问:“他没事儿吧?”
趴在她下面的祝安摇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