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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衡穿着凤冠霞帔坐在自己身旁了。“别让他死那么快,先让他吊着一口气。”君灼道,“死太早晦气。”
君灼做事都是凭心情来,周戚早已习以为常,淡淡应下他,找人唤太医医治南王。
“我要娶长衡,就明天。安排人把事情通知下去,尤其记得告知楚国的老皇帝。”君灼吩咐道。
“这……”
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当王后,协理六宫事宜,辅佐王帝,根本没有男人当王后一说,更何况长衡还是楚国的太子,难免理政的时候会有二心,就是他不反对,也会有人提意见,阻止这荒谬的事发生。
周戚斟酌道,“恐怕会有不妥。”
君灼自然知道周戚想什么,但他不管,长衡他娶定了,风轻云淡道:“谁反对?杀了便是。”
那语气很是随意,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不值一提的物件。
周戚微微颔首,不再多争执,非常识趣的答应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太子殿,落在地上的枯叶被风卷走,路上空荡荡的,不曾见几个人。宫廷里好久不来新人,已经变得非常冷清。当年还有很多阿哥、公主在这里奔跑打闹,那边的花园也有很多妃子聚在一起说笑。
如今冷寂萧条,空无人气,像极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家。
你问君灼后悔吗,守着这空荡荡的江山,君灼会说,不后悔,如果当年他的手段不狠辣,那死的就是他。
再说了,他现在有长衡陪着,何来孤独一说。
两人安静走过鹅卵石路,穿过妃子的宫殿,来到南王居住的地方。
这才发现南王的寝殿更加萧条,甚至可以用死寂来形容。院内的树都是枯掉的树,干枯的树枝随风摆动,发出苟延残喘的声音,墙上的漆也都掉色,变得极淡,好似被荒废了好多年。正常人走进去都会感到背后一冷。
君灼走了进去,殿内特别黑,和外面的艳阳十里截然相反。
殿内的摆设大多都是上个朝代留下来的,无人打扫,落了许多灰,棉门帘也褪了色,风一吹便晃动,挂在梁上岌岌可危的模样。
没人帮老南王,就算有人想帮,那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命。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大殿里响起,奄奄一息的老南王艰难的转了一下脑袋,浑浊的眼睛看着来人。
那人玄衣黑发,身形高大,腰间挂着龙凤玉佩,每走一步便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声两声……好像敲在老南王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上,带着窒息的压迫感。
人到死了什么都不怕了,老南王盯着君灼,似乎在问你来干什么。
君灼在床榻三步之外停下,目光沉沉:“我来当然是想告诉你我要成亲了。”
老南王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君灼,暗沉的眼睛似乎要瞪出干枯的眼眶:“你……”
“别死那么早,我嫌你晦气。”
老南王躺在床上,听着玉佩碰撞发出的声音,不理君灼。
君灼眸色一凛,警告道:“听到了吗?”
龙凤玉佩停止碰撞,没了声响,老南王的心跳似乎也在那一刻停止,瘦干的手迅速垂落,缓慢点点头。人到死也总想着回忆,老南王开始后悔,后悔强迫完君灼的母亲没有赐堕胎药,让这个孽畜生了下来。
到这个时候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心里憋着一口气,艰难骂道:“你、你不得好死……”
君灼轻笑一声,抬手放下了殿内挂着的棉门帘。
褪色的棉门帘慢慢落下,缓缓隔绝两人的视线,君灼脸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