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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登时被阻挡大半, “从现在开始,走我后面,不准逞能。”凌怀苏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没反抗,逆来顺受地当起了一碰就碎的花瓶,感觉被保护的滋味还挺美的。
然而越靠近阵眼,就越举步维艰,到后来,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挪动一寸。
镜楚扫了眼看不到尽头的前方,皱眉道: “这么硬闯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我们能抵达阵眼,结界也撑不了那么久。”
“阵眼……”凌怀苏低低重复了一遍,忽然灵光一闪, “谁说阵眼只有这一个的!”
镜楚一愣,跟上了他的思路: “你是说,子阵眼”
像这种庞大的阵法,阵眼往往不止一个,除了一个主要的阵眼,还会设置许多子阵眼,一来可以分担主阵眼的压力,二来数目众多,可以迷惑破阵者。
凌怀苏伸手按在地面,果然感知到了子阵眼的气息。
虽无法通过子阵眼直接摧毁阵法,特定的子阵眼却能通往主阵眼,生门就藏在这四面八方的子阵眼之一。
但问题是……哪一个
与此同时,结界边缘再次出了状况。
支撑这样的结界对凡人的消耗还是巨大的,不过片刻,就有人体力不支地跪倒在地,而因为他骤然撤力,旁边的外勤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力反噬而来。
经过特殊训练的精英外勤尚且如此,更何况刚刚大学毕业的普通人陆祺。
陆祺早已精疲力竭到了极限,他面有菜色,豆大的汗珠滚过紧绷的腮帮。
“小祺。”云幼屏看出他的窘迫,急道, “你撒手,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交给我们。”
即使大阵停转,结界内积蓄的煞气该如何处理还悬而未决,搞不好,结界内的所有人都会遭殃,在场的外勤都做好了长眠此地的准备。
陆祺平安顺遂是陆经纬的遗愿,陆祺已经跟着他们涉了那么多次险,这种时候怎么能再让他留下
陆祺倔强地保持着撑阵法的姿势没动,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不可能。”
云幼屏二话不说,咬破中指,飞快在地上画了个缩地阵。
这是她唯一会的阵法,是钟瓒教给她的,简单易上手。
还记得她那时惨兮兮地捂着中指,抱怨连连: “疼死了!学这个有什么用啊反正一次只能传送一个人……小瓒子,咱们歇会呗”
“关键时刻给某个笨蛋保命用的。”钟瓒无视了她的卖惨,抱臂道, “连一个人的都学不会,还想学传送多人的”
云幼屏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片刻后,钟瓒无奈地叹了口气: “手伸过来,给你上药。”
……
直到后来,在山洞中,云幼屏才明白钟瓒口中的“关键时刻”是什么时候。
那一刻,她说不清究竟是魂飞魄散更痛,还是心更痛。
……
转眼间,通至特调处的缩地阵已经成型,云幼屏大声催促陆祺: “快走,你真出什么事,九泉之下我们怎么和陆哥交代!”
被精准戳中死穴,陆祺狠狠地一震,动摇了。
然而只是一瞬,他便重新拾回了决心,把一个受伤的外勤推进了缩地阵,大声道: “我爸没让我当逃兵!”
“你是兵吗还‘逃兵’”云幼屏险些被这犟孩子气个倒仰, “你又不是特调处的人,瞎凑什么热闹!”
“对,我不是特调处的,所以你管不着我。”陆祺重新按住结界,眼里红血丝遍布, “我就算死,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