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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心里想了许多,一进书房见周如伟跪在地上,心里一喜,想岔了,以为他的冤屈圣上知晓,责罚了周如伟。“老臣可算是盼到圣上回来了。”林鹤跪地行大礼,眼底老泪纵横激动万分,嘴里絮絮叨叨说了些想圣上的话。
若是以往,宁武帝会给林首辅薄面,叫起。
今时,宁武帝很是直接,说:“林鹤对太子不敬,朕念你过去有功,给你保留颜面,你自己辞官,三代以内不许做官,盛都林府抄家充公,将此罪就按在你儿子头上。”
宁武帝觉得自己很心善了,林鹤做首辅这么多年,单只抄盛都府邸,林家祖宅必有宗田,更别提盛都城外各种庄子,他都没给算进去,真的算给林鹤一家老小留个活路了。
林鹤刚还感慨万千盛赞当今,说的是老泪纵横,顷刻间,浊泪糊眼不可置信看向圣上,哪怕是泪沾着眼,也能看出圣上神色平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冽。
“圣上,老臣冤枉,老臣没有对殿下不敬,老臣身体不适——”
“既是身体不适,那就更不适合做官了。”宁武帝语气带着不耐烦了,看向地上还想蒙混过去的林鹤,语气重了几分:“还是你想流放?”
林鹤嘴抖了抖,整个人这次真的晕厥过去。
宁武帝并不在意,叫人起圣旨。翰林院侍候笔墨的潘子鸿前来,见书房周大人跪着,林大人晕厥过去,低头不敢在乱看,更为恭敬。
“林鹤身体不适,辞官归故里。他儿子言语无状,对太子不敬,设局左右春闱科举成绩,仗三十,流放肃州,林家三代不许为官,抄家。”
潘子鸿先将圣意记在心中,而后写圣旨,写到一半停笔,斗胆询问:“圣上,林鹤之子名讳下官不知。”
宁武帝也不知,地上周如伟补上了名字。
潘子鸿谢过周大人,而后继续写圣旨。
宁武帝看了眼潘子鸿,才注意到这人面生,瞬间明白过来询问:“你是这次春闱第几?该是探花吧?”
“回圣上,太子殿下点微臣为状元。”潘子鸿恭敬说,他小心看了眼圣上,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完这个,圣上好似笑了下,他忙低头不敢再看。
宁武帝笑出了声,“他点你状元,真是稀奇。”
“探花又是何人?”
潘子鸿道:“回圣上,探花周全。”
“周全啊,周如伟你生了个好儿子,起来吧。”宁武帝此时才叫起,又道:“赵二喜你去林府宣旨,朕念旧情,给他们三日,而后抄家。”
赵二喜领了圣旨,“喏。”
殿外金吾卫上前,将地上晕死过去的林鹤拖了下去,赵二喜对着晕着的林大人说:“正好奴才要去林府传旨,不由奴才送林大人一道回去?”
林鹤自然不应声,被金吾卫扛出宫。
潘子鸿已经退下了。
殿内,周如伟作揖恭敬道:“微臣领命。”
“回去吧,五日后开朝,朕等着你的折子,有什么不懂的自来问朕。”宁武帝挥挥手,让退。
今日圣驾刚到,先是王府王勉等人斩立决,而后林府抄家,林鹤都是被抬出宣政殿的,圣上也没宣太医。
如此情况,按理周大人应该春风得意,谁曾想,周如伟聪宣政殿出来,神色跟晕过去林鹤差不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
消息传回六部,各个衙门一把手都是战战兢兢,开始仔细回顾过去圣上没在,可是犯了什么错,内省。没多久听到林府抄家圣旨,其中一条,林鹤之子对太子不敬?
不是林鹤对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