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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衙门下令,各城门戒严,进来容易出去难。演完戏,黎峰买了些东西,给洪老五送了年礼,再给药贩子送一份年礼,问他有没有书信带给胡郎中。
药贩子姓黄,人称黄麻子。他拿了年礼,再看看黎峰,十分疑惑:“你不是走了吗?”
黎峰说:“有人不想让我们走,我们出城被追上了,捉了几个人见官,当天走了,又被追上了。这不,我们干脆不走了。”
黄麻子:“……”
闹着玩呢。
他俩聊几句,洪老五过来集市这边转转,找到黎峰,带他去吃酒,坐下好好唠唠。
洪老五消息比黄麻子灵通,他已然得知黎峰又捉了两次匪徒,这是真好汉,勇猛得很。
他问黎峰细节,黎峰如实说了,洪老五听着哈哈大笑:“你们之前是假走!”
黎峰不承认,他们就是要走的,是被逼无奈才回城的。
洪老五以前见过一些猎户,没见过像他们这样勇武的,他对西山好奇了。
“祖上是军户?当过兵?”
黎峰说:“祖上是山匪,当过土匪。”
洪老五:“……”
洪老五在码头当管事,见多识广,真匪徒都打交道,祖上当过土匪的不要紧。
他再问问黎峰的想法,“明年要不要领个管事的差事?不用操心别的,就把这里的护卫们练练。”
黎峰听得出来意思,说是练护卫,看起来没什么,小事一件。关键是管事的职位。当了管事,就跟洪家有牵连,好处坏处都很明显。
有管事的名头,在码头这片区域,只有洪家能欺负他们,别家都要敬三分。
但洪家有事,他要带着兄弟们上。前程说不好。
黎峰之前提到想租铺子的时候,洪管事就提过。再次拒绝不好。
他问问管事的都干什么,除了练护卫,还有没有别的事。
洪老五鬼精鬼精一个人,跟他把话说得直接。
“我们犯不着跑外地去跟人硬碰硬,在府城守好这份家业就足够。沿着这条运河,还有好些码头,这些游商来往频繁,就是在这条运河上走的。进货出货都在码头,活在水上。像粮食、布料,这些都不稀奇,我们这儿有的,外地也有,他们为什么选择来我们码头拿货?价格要公道,拿货要方便,还要安全。
“我们洪家在府城不说是名门望族了,道上混的谁没听说过我家老爷的名号?可小偷小摸的人十分多,还有人来扛包,货都上船了,他往里面撒尿。护卫平常都是干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捉些小瘪三,把码头的集市维护好。像水匪上岸这种事,很稀罕。真来了,你们要搭把手,我们是不会去运河上找人打架的,那是朝廷的事。”
黎峰放心了些,说:“我现在不好给回信,得明年租下铺子,过来安家了,才好定下。”
这就是松口答应的意思,不出意外就能成。
洪老五与他碰杯喝酒:“铺子的事好说,我都留好了,等你来租。”
他在这儿吃着酒,兄弟们在旁边饭馆里也摆了一桌酒,两张桌子拼一起,大家吃顿好的。
离家之前,黎峰下过命令,不论酒量如何,到了外头,每人每天,最多一碗酒。喝多了不行,硬要喝就滚蛋。
喝酒误事,他们得罪了人,不能大意。
都是上山过的人,知道松懈会致命,把这话听进去了。
另一头,府学里,谢岩在炒菌子肉丁酱,借了府学食堂的小灶,炒了一锅热乎酱料,有个三斤多,装出来六碗,他拿三碗,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