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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累赘的……殿下带上妾身吧……”她不会成为他的累赘的——这句话,也许打动了崔琰,他静了静,伸手向她,火光中看得不分明,他穿的衣袍也是黑色,直到她握着他的手上马时,才发现有浓稠的鲜血汩汩沿着胳膊流下来,流了满手殷红,把袖衣全都浸湿。
他嗓音似乎因伤而略显虚弱,只是威严不减,是同他麾下众人说的:“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谋什么江山天下。”
在他的怀中,她睁大眼睛,眼望着快马踏过了无数火光,积雪,沟壑。
明知周围世界一点也不安全,可在他怀中,又令她感到了无比的安心。
只要她不是他的拖累,他就不会抛弃她,……她想。
后来,崔琰攻下了召溪城以后,赵军投降的投降,败退的败退。
他的胳膊中了箭,是右臂,为了养伤,连写字也写不了。所以在召溪养伤的时日,他处理封地来的公务时,便时常让她在旁伺候笔墨。
她才发现,崔琰的世界,要比她从前的那个世界,大上很多。
直到那日,她还看到了一封密信。他并未瞒她,命她展信。她想,他信任她,这真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但那封信来自上京城的眼线,信中说的事情,……是朝中风云将变。
永平八年的初春,他收到这封密信,又烧了它,沉默良久,跟她说:“云蓝,回去收拾东西吧。”
她正在替他按揉太阳穴,闻言,愣了愣:“殿下是预备回怀泽了?”
自那日夜里之后,这是云暮第一次见崔琰。
在下属面前,他好像又恢复了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云暮突然有些不敢试探他
膝盖微弯浅浅行礼,可还不等她开口,便听到崔琰声音中带了嘶哑,“你且放心,我不会叫江晚照和亲的。”
他长身玉立一袭淡青色锦袍,同记忆中的温文模样别无二致,只形容消瘦,眼眶下带着淡淡的青,另一边则是一块纱布,瞧着实在可怜。
崔琰见她目光在自己脸上留恋,忽想起江晚照那话话来,赶忙清清嗓子,语气更柔和几分,“你放心,不会留疤的。”
“嗯。”
云暮也未曾想过并不用她试探,崔琰便如此爽利,一低头目光便落在他案头上的那盘点心上。
却见崔琰伸手将那点心往后推了推,藏在了案上一摞折子后。
一旁的程副将目瞪口呆。
崔琰此人向来骨子里就透出几分傲,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
他看傻了眼,赶忙匆匆告退。
待出门时,还甚为体贴的替他二人将门关上。及至走至院外,程副将突然猛地一拍脑袋。
好家伙,当日叫披风裹了,没看见!
姑娘恰是当初从北狄那死鬼将军帐子中救出来的!
第 80 章 巴掌
“……若是陈将军真的同陈姑娘说的那般,你可否匀些三七给陈姑娘?”云暮轻声问道,心底难免有几分忐忑。
云州全城都没有多少三七,这本就是味南方药草,一打仗更是离不开。陈凌霜这些天跑遍了城南城北,却也未曾来求崔琰,云暮总觉得崔琰同陈将军之间是有什么她不知晓的过结。
崔琰睚眦必报,可陈将军这样的人,值得她问一问。
“她说的没错,三七紧俏,我也确实不愿帮他。”崔琰修长的指尖从那记着粮草条目的簿子上放下,轻轻点着红木雕花太师椅,眉头微皱。
云蓝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