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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马实在是太快了,跟着崔琰到了永安街街口时,天才刚擦黑。
松烟大腿根磨的生疼,小腿肚直抽筋,甚至觉得进了雁州地界,这一场大雨来的十分爽快。
雁州的平日里也算不上十分平和。
本就是异邦人多、行商流动的地界,北地民风彪悍不说,还有着不少流放改良籍的。
有时是为着争个摊位,有时候为着抢牲口饮水的的食槽,有时候是因着拜了不同的神佛,信着不一样的风水,总是街上时长见着人撸袖子。
因而官兵总算是要比旁的地方多些的,一个时辰一队的巡查,因着这场雨
“你去寻那黄守备将人提出来,我等下去审。”崔琰抬手将手令扔到松烟怀中,只留下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往饮马巷去。
松烟也想不起国公爷夜里抹黑去饮马巷口那棵破树前面站了多少次。
他只希望国公爷能赶紧把随姑娘哄回来,不然他安排人在京中置办的那大笔嫁妆岂不是打了水漂?
不过看这架势倒也不容易。
松烟撇撇嘴,轻夹马腹,直疼得呲牙咧嘴,只得一抻缰绳,调转马头往官衙去。
却忽然听到国公爷高喊一声,“让开!”
声音中是他从未听过的凄厉。
第 52 章 谎言
街上纷乱骤生。
精铁的利器带着呼啸声,咚咚咚砸在车璧上,得马车都在摇摆,老马悲鸣一声轰然向倒地,整个马车都被坠落的马尸拽着向一侧倒去。
云暮惊了一瞬,近乎本能的站了起来,想要从这辆摇摇欲坠的马车中冲出去。然而隔着徐不疾挡在身前的手臂,她看到三个面上围着布巾的彪形大汉,身手极为利落的向他们冲了过来。
扎了红布绳,疙疙瘩瘩着打绺的黑发,鹿皮窄袖的袍子,右边眉毛剃掉半截纹着,只在眉尾的位置纹一个小小的圆点。
一瞧便知是北狄人。
他们似乎目标十分明确,云暮来不及思考,就被徐不疾挡在身后,堵在马车中,整个人站不住脚,随着马车的倾斜向右侧倒去。
街上因着下雨的为数不多的行人发出的惊呼声中,她听到远方忽地传来一声厉喝,嘶哑的声音似曾相识。
是他。
崔琰。
车身停止了倾斜,紧接着,箭矢铺天盖地朝着那蒙面的北狄人砸了过去。车厢内,云暮看到徐不疾的手臂狠狠磕在车璧上,血色从衣袖迅速晕染。
长乐宫内,静可闻针。
夕阳透过高墙杨柳,在青石板上留下斑驳残影。室内昏黄不定,首座之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微微打量下方三丈之外的男人。
似乎没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他脸藏在阴影处,只看得见棱骨分明的颌骨。
她不动声色地眯起眼,微微抬手示意。
侍女们屏息凝神,轻手轻脚地点起一盏盏的长明灯,灯油之中加了香料,淡淡的檀香袅袅升烟,不过片刻,便满室盈香。
日暮西斜,虫鸣渐起,一个个侍女们端着雅致而诱人的菜肴鱼贯而入,脚步轻柔,训练有素,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可是一出长乐宫的殿门,侍女们便兴奋地聚在一团,叽叽喳喳地谈个不停。
“三年不见,世子殿下了变化太大了,刚刚儿我差点没认出来。”
“谁说不是呢,以前世子殿下是何等的风光霁月,比那画上的谪仙还俊俏,去了漠北四年,竟好似换了个人一般,更……”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