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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蔚并不认可这些话。
但班主任能特意叫他过来说此事,足以证明老师的重视与负责。
程京蔚侧头,看向身边垂着脑袋的女孩儿,温声询问:“最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稚尔心脏重重一跳。
随着这话,她抬头看向班主任,眼眶蓄着隐隐的泪,无声地祈求——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程京蔚。
可班主任看不懂。
也或许看懂了。
只是她永远想不到,少女日记中恳切爱着的那个人就是眼前年长她十一岁的长辈。
她只知道,高三最重要的阶段,很多时候最影响一个女孩儿的就是感情,年少时最幼稚又最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
她自以为这是对江稚尔最好的方式,该将这份感情扼杀在摇篮。
“程总,这是尔尔的日记本,刚才自习课我经过她位置从她课桌掉出来的。”班主任说,“我浏览了一遍,几乎每一页记录的都是关于她喜欢的人。”
说罢,班主任指尖拨动纸页,那些承载她真心与秘密的文字在眼前飞快闪过,全部公之于众。
以最直白最赤|裸的方式呈现在程京蔚面前。
江稚尔想不管不顾夺回日记本,却因冲击被定在原地,手脚都动不了。
“现在是学习的关键时候,因为这些事影响学习恐怕她以后自己也会后悔。”班主任看向江稚尔,“尔尔,你告诉老师,日记中写的这个人是谁?”
如果是班上的男生,也得立马换座位减少影响。
班主任松开本子,一阵风透过窗隙吹来,纸页哗啦啦翻动,最后缓缓定格在其中一页——
那页纸用铅笔细细画着一簇簇玫瑰花,而在左下角正粘着一朵玫瑰干花,随着被本子反复挤压,已经只剩薄薄一片,色彩淡化,像植物标本。
最中间,是她一笔一画认真写的——他,送我的花。
那是她和程京蔚初识不久,邮轮全鱼宴后在海边沙滩碰到一位老奶奶时,他出于照顾的好意,买下老奶奶的花赠送给她。
江稚尔偷偷将那束花晒干,为防被程京蔚发觉,每天白日晾晒在阳台,在他回家前又偷拿进卧室,如此反复十日才成功制成干花。
她也只敢将最小的一朵粘在日记本,其他都藏在橱柜深处。
小姑娘隐晦至极的心思。
如今却袒露天日。
江稚尔心跳瞬间漏一拍,根本来不及掩饰任何,立马扭头看向程京蔚。
男人眼睑低垂,视线正落在那上头,扫过那句话,也扫过那朵花。
江稚尔在这一刻仿佛被扼住喉咙,如等候审判。
可程京蔚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移开了视线。
他抬手轻轻覆在小姑娘的发顶,带着安抚意味揉了揉她头发,而后另一只手将日记本重新合上。
“老师,对于尔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喜欢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程京蔚笑了笑,语气温和而坚定,“只是在我看来,无论多年幼的孩子,都有拥有自己隐私与秘密的权利,即便老师和长辈也不该凌驾之上。”
班主任一愣,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怔愣着“啊”了声。
下课铃声在这时打响。
校园内重新吵闹起来。
程京蔚牵起江稚尔的手起身:“多谢老师关心我们家尔尔,您放心,回去后我也一定多督促她学习。”-
离开办公室,两人一同往教室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