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潮湿(2/4)
仍觉恍惚。片刻后,江稚尔出声询问:“叔叔,您知道二叔他结婚了吗?”
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程京蔚不在,司机放松许多,开玩笑询问:“程总看起来年纪很大吗?”
不大,他看上去其实很年轻。
但那股气质太沉太稳,是由阅历和能力造就,绝非年纪轻轻就能轻易拥有。
司机很快又自问自答道:“没有,程总今年才27岁,还没结婚。”
“那他是一个人住吗?”
“嗯,程总很少回国,一年或两年才回一次,都是独住在御水庭。”
“他往后还会出国吗?”
江稚尔问者无心,可这问题却很敏感。
程京蔚这趟回国是因程怀先病重,若真是年岁已尽,恐怕少不了一阵腥风血雨,若成功,自然也不会再出国。
司机笑答:“这我就不知道了。”
-
程京蔚到家时已经很晚。
他常年不在国内,即便回国也不过三五日,便也从未请过佣人,只回国前安排人清扫房子。
而此刻,助理刚回复消息,已经定下住家保姆,往后负责江稚尔的日常起居。
程京蔚收起手机,在玄关处换鞋。
小姑娘那双毛绒绒的羊毛靴整整齐齐摆在鞋架边。
他回头往里看,便见客卧方向开一道门隙,灯光从中泄露。
光是这两点便能看清小姑娘性格。
细致、敏感,又有着极其严明的边界感。
鞋子没有放在鞋架上,只放在旁边。
房门也没关闭,只是虚掩。
大抵明白这并非她自己的家,没有归属感,不属于自己,自然事事拘谨。
程京蔚弯腰,将那双鞋子放置在鞋架。
……
而此刻,江稚尔也还没睡,换了新环境,不出所料地失眠。
当听到男人进屋的声音,她犹豫着是否该出去再跟人道声谢,可已经那么晚了,总觉得别扭。
纠结挣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起身。
门板忽然轻轻被敲响两声。
“请进。”
男人只将门半开:“还没睡?”
刚从纸醉金迷的名利场回来,身上自然带着烟草味与酒精味,但他脸上看不出半分醉意,只是模样比傍晚时更疏懒些,并不会叫人有丝毫的不适。
“……准备睡了。”
程京蔚始终没有踏过门石,也明白这个点不是聊天的好时机,何况小姑娘看起来脸薄得很,又认生,更不适宜多说。
“后面几天我要去外地一趟,若有什么缺的,随时联系我。”
“好,谢谢二叔。”
“早些睡。”
说罢,准备关门,顺手去关门口的灯控。
却被江稚尔急急叫停:“别关!”
这大概是这一天他听到小姑娘最大的音量,带着些惶急。
程京蔚动作一顿,轻笑:“怕黑?”
江稚尔低头抿了抿唇。
“这灯刺眼,睡得着么。”
女孩儿有些羞赧地软声:“没事的,我习惯了。”
程京蔚没再说什么,关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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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江稚尔起床时男人已经出发去机场,厨房有个四十来岁的阿姨正做早饭,见她起床,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