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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赵朵儿低下头:“伯母,实在对不住,晚辈心有所属,接受不了旁人……”
侯夫人听到这话,差点没气死:“早点你为何不说?”
“我说了,家里长辈不答应退亲。”赵朵儿满脸愧疚,“是我的不是,您生气是应该的。”
侯夫人气笑了:“赵家不答应退亲,你可以来告诉我们啊。我记得成亲之前你和明泽每个月最少会见上一面,那会儿你哑巴了吗?”
她知道自己有些冲动,身为新贵人家的主母,不应该这样指责一个外人,可她就是忍不住。外头满堂宾客,皇子王爷都在……今儿这婚事若是退了,侯府这脸要丢到皇上面前。
若是皇上不能理解,兴许还要怪罪。
侯府招谁惹谁了?
忒倒霉了!
温云起叹了口气:“娘,这事怪儿子识人不清,您别生气了。”
威武侯赶了过来,他镇守边关多年,手中握有兵权,回来后就是京城的红人。今日府里有喜,前来道贺的宾客,都特别热情。
段侯爷过来时,浑身的酒气,脸色酡红,对于儿子要娶一个毫无家世的姑娘,他第一反应是觉得两人不相配,但看儿子铁了心,他又安慰自己,身份低有身份低的好处,不会卷入夺嫡之争。
威武侯府走到现在,积威很重。虽说皇上没有怀疑,可伴君如伴虎,人心变化很快,说不准明儿皇上就会怀疑威武侯府居心叵测。
侯府越低调越好,儿子娶一个出身不好的姑娘,也算是向皇上表了忠心。
因此,段侯爷也生生把这个出身一般的儿媳妇看顺眼了。
侯夫人转了两圈,面色焦灼万分:“这要丢人啊!能不能……”
温云起打断她:“娘,不能将错就错。儿子长相容貌家世都不错,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将就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
段侯爷叹口气:“儿啊,你生在咱们这种人家,不好随心所欲。不可任性啊!”
和侯府上下百多口人命比起来,娶个什么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重要。
温云起明白他的意思,上辈子段明泽捏着鼻子认下此事,他对赵朵儿的感情是一方面,不希望赵朵儿被娘家人逼死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不想再节外生枝。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婚事而让人对威武侯府指指点点。
议论得多了,说不得哪句话就传入了皇上的耳朵。
京城里的这些官员和勋贵,谁都不敢保证自家一点问题都没有,说不得哪件事就戳了皇上的眼睛。
“爹,儿子心里有数。”温云起语气意味深长。
皇上不见得就希望段侯爷后继有人。
偶尔任性,那是缺点,有缺点的人,上位者用起来会更放心。
让人知道段明泽是个不能受委屈的刚直之人,对侯府而言,不是没有好处。
段侯爷明白了儿子的意思:“既然你决定了,我不拦着你。来人,将赵姑娘送回花轿上。”
赵朵儿吓得腿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两个丫鬟都扶不动她。
温云起才不管这么多,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扔掉了胸前的大红花,翻身上了方才迎亲的马儿。
赵朵儿也被下人们塞进了花轿里,她的两个陪嫁丫鬟试图求情,但无人听她们的话。花轿后面,是赵朵儿那勉强凑出来的二十八抬嫁妆。
事到如今,赵朵儿也后悔了。
比起大喜之日被送回赵家,圆房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她想要妥协,奈何已经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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