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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乌云渐渐遮蔽整片天空。第二天,是个阴天。
祁麟找到了床底下的身份证,祁天昨天输完液没什么大碍,就是还要复查一下,她可以趁这段时间去找何野。
她写了封信压在枕头下,离开后她妈收拾房间,可以看到。
七点,大多数老人起床做饭了。
祁麟找半天没找到一点零食,昨天中午就没吃饭,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
很不利于逃跑。
她偷偷下楼看看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看见冰箱前踮着脚、想够到酸奶的祁天。
祁麟身为姐姐,觉得自己有义务教育一下弟弟生病不能喝冰饮。
于是她捏住祁天的后衣领往后拖:“二伯说过,不能吃辣喝冰的。”
祁天五官皱成一团,可可委屈了:“我饿。”
昨天祁天在二伯家吃的,到现在也有十几小时了,饿了正常。
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祁麟一下就愧疚了。
好吧,小孩代谢旺盛,还生了病,饿也正常。
也不好叫她爸妈下来。
时间还早,煮碗粥再走也不迟。
“去看电视,声音开小点,”祁麟拿过一旁挂在墙上的围裙,“我做饭。”
祁天精神不错,脸色红润很多,睡一觉都能跳了:“我想吃辣椒炒肉。”
“不可以,”祁麟绑好围裙,弹了下祁天的额头,“只能吃粥,不吃饿着。”
“好吧。”祁天愤愤跑出去看动画片,没一会又开始傻乐。
祁麟找出肉,打算做皮蛋瘦肉粥,没找着皮蛋,做了个青菜瘦肉粥。
祁天不喜欢吃菜梗,她只切了菜叶撒粥里,等咕嘟咕嘟冒泡泡,又焖了几分钟,她盛出两碗。
一碗放在祁天面前,一碗她吃了。
粥很烫,要吹好久才能喝一口。
大半天她才吃了半碗,一楼的房间门打开了。
祁麟不知道是谁出来,她将注意力集中在滚烫的粥上,数着粥面有几片菜叶子。
一双黑色拖鞋停在她旁边。
她爸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祁麟还是低头。
“等会收拾些衣服,毛巾牙刷也带着,”她爸说,“一起去花姐那玩几天。”
祁麟放下勺,勺子与瓷碗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她紧跟其后说:“你跟妈去吧,我去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
祁麟抬头,看向她爸的眼睛,片刻后又移开视线:“这种时候我应该和妈分开。”
她爸的语气不容拒绝:“这事儿是你妈提的。”
好吧。
祁麟沉默半响,问:“爸,你为什么不帮帮我呢,上次帮了我,为什么这次不能再帮我一下?”
她爸明白上次是什么时候。
是去北京那次。
她爸手撑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一下轻轻敲着,一如既往沉稳问答:“因为你妈妈先是我老婆,再是你妈妈。”
因为她妈先是她爸的老婆,才是她的父亲。
做事总要来个先来后到。
“东西收拾一下,”她爸起身离开,“两小时后出发。”
祁麟重新拿起勺,指腹触碰到冰凉的瓷器,冷意刺进皮肤融进血管。
她说:“锅里还有粥,给妈盛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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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她重新收拾出一箱行李。
花姐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