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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想起身告辞回房间去睡觉了,但她犹豫到头,还是决定装死,坐在原地没有动。又捱了将近四十分钟,已经到了八点。
农家人通常睡得都早,即使今天来了客人在聊天,现在也应该散场了。
大娘安排闻砚初跟刘桐睡一个屋,然后从箱子里找出一个新的牙刷给他用。
谢琬琰是最后一个动身去刷牙的,从洗手间洗漱出来过后,她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现在暂居的房间走了回去。
回到房间,打开灯,床边的那扇玻璃窗,被雨水冲刷得厉害。
她摸到床边,却只是坐在边缘的地方,屁股沾着四分之一,像是正在遭遇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此时,一声惊雷在天边轰隆隆地炸开。
终于,一整夜都悬起的不安的心,彻底落了下去。
雨声夹杂着雷声,将这混沌里的恐惧彻底推向高,潮,本是孟春时节的交响曲,在她耳边,却如同糊了浓墨的一只巨大毛笔,一直搅动着自己的耳膜。
谢琬琰很快掀开被子,坐上了床,双腿折在胸前,伸出手环抱住,然后再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上。
屋内烧着炕,并没有那么冷。只是她已经很习惯,像这样度过每一个雷声连连的天气。
闪电亮起的光透过窗户,照在房门上,尤其令人心惊,几秒后有很快湮灭下去,仿佛从未来过,只是在这空隙之中,突兀地响起两声敲门声。
只会让人觉得听错了。
“是我。”
声音很低,在这样喧闹的夜里,很难被发现,但她听得见,因为她的听觉正被无限刺激着,绝不会忽视任何一句声响。
谢琬琰几乎出自本能下了床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走廊的灯灭了,只有她的房间还亮着惨白的光,闻砚初的脸隐在夜色里。
他朝前走一步,她向后退着一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再一声忽然响起的雷声传到耳边,她的脚跟也碰到了炕的边缘,无法再退,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紧接着,仰面被扑倒在了床上,男人俯身,两只胳膊紧紧撑在她身侧。
“你、你干什么?”
声音里都带着颤,却还说着义正言辞的话。
闻砚初扯了扯唇角,抚住她的一边肩膀,感受着她颤动的幅度,
“我不过来,你打算一个人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