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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是应该立刻说好的,但这其中就没有丝毫勉强跟欺骗吗?或者说, 如果他真的重新选一次, 选择她而放弃自己的事业, 他真的就甘心吗?
一个人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去弥补之前丢失的东西时, 反而就能毫不犹豫地给出假惺惺的反转回答, 不正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情么?
现在这么说, 除了无病呻吟的悔过和欺骗, 还有什么真正的意义呢?
他不想她见到自己也变成了这样, 即使他正在不惜一切代价地挽回她。
但难道要他毫不犹豫地说“不”吗?
他不忍心。
对她,也是对他们俩的感情,都不忍心。
曾经的那个抉择, 他是做下了,可今时今日, 让他当着她的面重新选一次, 他却已经选不出来了。
闻砚初的纠结跟沉默落在谢琬琰的眼里,俨然已经是一种默认。
正如她预想的那样,半分没差。
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个人都是这样。
她就知道。
其实她已经看清楚他了,她该庆幸这点的。
而且, 她还要庆幸当年她的选择, 她当然不会祈求闻砚初不要离开自己, 当然不会祈求他不要娶别人。
这永远都不可能发生,这已经是她爱上他之后,能为自己保存的最后一分体面了。
“闻砚初, 你给出什么答案,我给出的,就是什么。”
既然当初,是他先抛弃这所有美好的,今时今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她多眷恋一丁点过去呢?
做不到的人,不能够要求别人。先背叛的人,更不该要求忠诚。
她挣开了僵硬着的闻砚初,缩紧外套,朝着家的方向小跑着离开了。
被她丢在原地的人如坠地狱,直至此刻,脑海里所有的回忆又浮现,串联成一环又一环。
原来她真的不会原谅了。
她的每一次拒绝,都带着报复的滔天恨意。
或许从重逢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为曾经的选择买单,永远。
季匀一家人跟谢琬琰祖孙俩在一起过了年,不算太过喧闹,并且充满家的温馨,下午在外面冻冷的心,好像也缓缓地回了温。
零点之前,周禹打电话过来说新年快乐。
“外婆睡了,明天我帮你转达。”
“行。呃,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你的?……先说来听听吧。”
那头假装咳嗽了两声,
“家里人过年催婚,我实在是招架不住,就骗他们说我有女朋友,而且也是默州人,他们非要见她……呃,你明天能不能假扮成我女朋友,来我们家吃顿饭?”
谢琬琰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真应验了。
她抚摸头发的动作停住,疑问道:
“这我怎么帮你,要不然你自己找个演员行吗?”
“这么临时,我上哪儿找演员。”
她沉默了,正在想法子拒绝周禹的请求,那头又响起声音来,
“你看这样行不行,之前我说自有闻砚初欠我一个人情,你们俩再另算,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帮我这个忙,这个人情就算还给我了……”
言下之意,她跟闻砚初之间也不必再另算了。
现在,就看她是更愿意欠闻砚初的人情,还是欠周禹的人情了,而且,若是她选择欠周禹的人情,眼前正有一个能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