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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在地下车库里走着。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长大衣,周禹抬起头,看得见被顶灯拉长的她的身影。
两个人走得都很慢,一直到谢琬琰的车旁。
“周总,你开车了吗?”
她将东西放进后座,又脱了外套放下,支起身子问他。
他摇了摇头。
知道今晚要喝酒,他自己就没开车。
“那我送你吧。”
他点点头,从善如流,绕到副驾上坐了上去。
“哪儿来的车?”
坐上车,周禹调了下椅背高度,随意开口攀谈道。
“……租的。”
“奥。”
他不再言语,接过谢琬琰递过来的手机,在导航上输入了自己的住址。
车内的氛围很快静谧下去,一如没有飘叶的冬夜。
车子在路上行驶四十分钟后,停在离临云湾不远的一处别墅群外。
谢琬琰也是开着开着,才发现她其实并不需要导航的,因为周禹住得离闻砚初很近。
想到这里,思绪就远了,有些怅然地盯着方向盘望着看。
副驾上的人解了安全带,却没着急着下车。
“谢律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六年前,你外婆的手术费,是闻二给的?”
“……嗯。”
“所以,你们在一起,是?”
犹疑的目光投向谢琬琰,她注意到,扭过头与他对视,然后又转回来面向正前方,坦然地“嗯”了一声。
气氛短暂地凝滞了几分钟,谢琬琰耐心地等着周禹自己下车去。
“当时,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也有吧,”
她有些郁闷地长呼出一口气,还算坦然地说道:
“可能去裸贷?不知道,但总有来钱快的办法。”
所以,闻砚初,只不过是当时所有的办法里,她选择的那个。
右边彻底静了,他没有动弹,却也没有再说话。
谢琬琰有些奇怪地望过去,与他沉静得像一泉潭水般的眼睛对视上,他斯文的脸上,究竟是一种什么情绪,她看不明白。
于是,驾驶座上的女人转过了头,避免了继续与他对视。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谢琬琰又鬼斧神差地揪住手指,默默道:
“但是手术费,我早还给他了。”
“嗯。”
旁边的人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面,好像丝毫不吃惊。
“你知道?……是他跟你说过的?”
“是我可以自己想像。”
他侧过脸朝向她,抬起眼皮,慢悠悠地纠正道。
“奥。”
谢琬琰不知道被浇灭了的那股子期待从何而来,她只知道,或许那个人,确实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这个吧。
无论是开始,还是后来。
右边的车旁忽然打开,冷风灌进来,令人不免瑟缩,门外传来周禹的声音。
“走了,你注意安全。”
饭局结束地早,闻砚初走得也早,但他并不是回了家,而是去了醒春。
周禹刚洗了澡,身上的水汽还未蒸干,就接到闻砚初的电话。
“来不来醒春?我在,程嘉阳也在。”
电话那头的人是千杯不醉的性子,晚饭喝了白的,下一场,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