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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微微笑起来,“陛下虽说离京养病,但也不可能半点都不知晓京中消息。今日情景,陛下不像不知,倒像是顺势而为。”[陛下恐怕已经有意要废太子了,但因为做的比较彻底而有些慢,王胤若倒了,太子党再想复起就难了。]
[届时哪里还有什么天潢贵胄呢……只剩丧家之犬,任人打杀。]
后面两句语气太像乱臣贼子,裴煦大概是还顾及着那么一点读书人的体面,点到为止,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微笑着抿了口茶,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他眼睛里有光,宁静而平和,但若是细看,温柔的神情下虚虚掩着的却是涌动的野心。
姬元徽觉得他这幅神采奕奕的模样真是漂亮,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脸。
裴煦虽然不知道姬元徽为什么突然摸他的脸,但能看懂那双眼睛里的欣赏和珍视。于是他闭上眼,微微歪头将自己的脸颊贴进姬元徽掌心。
摸第一下,裴煦闭上了眼。
摸第二下,裴煦轻轻在笑。
摸第三下,裴煦将身子一歪,倒进了他怀里。
他在姬元徽怀里睁开眼,看他,“被殿下摸得没有力气了……”
姬元徽失笑:“又冤枉我。”
裴煦将握在手里的纸券展开:“殿下,此事交由我来办吧。”
姬元徽道:“打算怎么做?”
“事以密成,不宜声张,更何况还是这种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裴煦条理清晰,“先去探探虚实,然后据实记录,越过尚书,直接呈奏皇上。若是顺利接下来就是金羽卫协助拿人,扣住头目,刑讯问出同党。”
裴煦叹气:“口头说起来容易,真要落到实处免不了一波三折。陛下不在京中,光是呈奏这一事就要费许多周折。”
姬元徽缓声道:“奏疏我来帮你递,想做什么放手去做。”
“多谢殿下……这样大的案子,但愿能掀起些波澜来。”裴煦神色有些难过,他抓住了姬元徽衣袖的一点边角,“他们害得我师兄一家人好苦。”
姬元徽手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发,裴煦很放松,话也多了起来:“读书的时候,同在书院,师兄待我很好……师兄对所有人都很好,别人都说他是君子。我不知道君子该是什么样,于是就学着他的模样待人接物。但我脾气不如他好,做不到那么宽和,总是生气,最后还是放弃了。”
“学他待人接物?”姬元徽手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道,“很喜欢他吗?”
“不。”裴煦眨了眨眼,“因为他名声好,我有些羡慕。”
姬元徽没忍住笑了下。
裴煦是有些争强好胜的,但争的不明显,自己暗戳戳和自己较劲。若是争来了就昂首挺胸像只小孔雀,没争来也不要紧,反正他也没把事摆到明面上,只当是没这事就是了。
“殿下刚刚的表情好严肃。”裴煦伸手,碰了碰他的唇角,“不笑的样子,像是想把我吃了。”
姬元徽身子往前压,将他挤在自己和矮桌之间,咬他推在自己唇边的手指。
靠得太近了……几乎都能听清彼此的心跳。
“爱之深,妒之切。发之于心,本也不由我。”姬元徽将掌心按在他胸口,像是在丈量他的心脏,“你难道就能不妒不怨吗?”
裴煦眼睫颤动,并没有否认。他开脱道:“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姬元徽捏着他两颊按了按,裴煦张开唇瓣,他低头吻上去,亲得有些凶,裴煦感觉自己舌尖都有些发麻了。
被放开时,裴煦因为缺氧有些发晕,他抓着姬元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