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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话,在她耳边轻轻厮磨着:“我惟愿咱们孩儿能健健康康,似春桃生机勃勃已是极好!至于其他的,我会替他争替他夺,只要他一切平安就好,好吗?”沙哑的尾音,惹得姜云婵耳朵酥痒,缩了缩脖子。
她未回答,他的声音就更谦卑些,低声问:“行吗,皎皎?”
姜云婵一个“行”字到了嘴边,余光却瞥见肩头那张恳切的脸。
他经了两个月的血雨腥风,五官冷硬了许多。
可此时紧拥着她,满眼渴盼望着她,如迷路的孩子。
你可以不给他指路,但不忍心将他指进死胡同里。
那个敷衍的“行”字终究被咽进了喉咙里。
姜云婵转而望向桌子上他拎来的食盒,白雾从盒盖缝隙升腾出来。
鲜香的鱼汤味钻入鼻息。
“我饿了,先用膳吧。”姜云婵自顾自舀了碗鱼汤。
而谢砚则一瞬不瞬盯着她的侧颜。
她脸上未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她已经学会不动声色骗他了。
她足足骗了他三个月,骗他一次次把毒喂到她嘴里,喂进孩儿腹中。
眼见她又要将鱼汤服下,谢砚指骨摁住了碗的边沿,“皎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让孩子平平安安行不行?”
“你若实在不放心,明日我去求菩萨保佑。”
“我问你,行不行?”
话赶话,谢砚的声音略重,沉甸甸压在姜云婵头顶上。
与此同时,被两人拉扯着的碗骤然崩裂。
平砰——
清脆刺耳的颤音回荡在逼仄漆黑的屋子里,分崩离析,久久不散。
碗中汤汁四处飞溅,溅到了姜云婵缝的小肚兜上。
这衣服她精心做了一下午,才初成型的,看着如孩儿肌肤般柔嫩的衣服被弄得狼藉一片,她莫名心疼,不停地擦拭着。
谢砚猛地一把夺过小肚兜,丢进了地上。
肚兜被地上的残羹浸染,污秽不堪。
“谢砚,你在做什么?!”
“姜云婵,你又在做什么?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她根本没想过要生下这个孩子,还做什么小衣服?
她装得对孩子情深意切,无非是让他心软,让他坚信他们有美好的将来。
当他自以为快要登顶云端时,她再把死胎递到他眼前,让他跌入万丈悬崖!
她的服软,她的爱意都是假的。
就连这个孩子,也不过是一把杀他的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