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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为这孩子捏了把汗。此时,黑衣人已经绕到了小姑娘身后,扶着佩剑,指骨扣紧。
马匪向来手段狠辣,谢砚亦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小姑娘撞破了他们的交谈,只怕难逃一劫。
那女孩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着谢砚笑得眉眼弯弯,“我娘说感谢大哥哥大姐姐救了她,特意吩咐我把最大最红的红鸡蛋送过来给你们哦!”
谢砚没搭理,凌厉地眼神逼视她:“你来多久了?”
“早就来了呀!鱼鱼看大哥哥在说话,就没敢上前。”
名唤鱼鱼的小女孩走到方才她蹲的位置,重新蹲下来,撑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我就藏在这儿!我超会躲猫猫的!”
风声骤紧。
黑衣人神色紧张,看了眼谢砚,拔剑对准了鱼鱼的后背。
一道寒芒刺下。
鱼鱼却刚好上前一步,拉过谢砚的手把红鸡蛋放在他手心,“我娘说了,红鸡蛋能把福气传给你们,大姐姐生产的时候就会顺利哦!”
孩子的小手握住了谢砚的食指。
生了薄茧的指腹被软绵稚嫩的触感裹挟。
谢砚指尖微蜷,恰将红鸡蛋握于手心,手上染了些许喜庆的胭脂红。
他迎风而立,默了须臾,抬手示意黑衣人,“你先离开,我来处理。”
“喏!”黑衣人后退两步,转身消失在了密林里。
寂冷的密林中,一时只剩下谢砚和鱼鱼面面相对,他的目光如刀刃一寸寸刮过鱼鱼。
远处的姜云婵都觉后怕。
谢砚却忽地话锋一转,“你娘真说过红鸡蛋能把福气传给姐姐?”
“是的呀!这是送子娘娘传下来的习俗!”
鱼鱼点头如捣蒜,扯了扯谢砚的衣摆示意他蹲下来,神秘兮兮地小声问:“你有没有姐姐的香囊?我娘说把红鸡蛋放在贴身物一起,就会福气满盈哦!”
“没有。”
“那你有没有姐姐手帕呢?”
“没有。”
“咦?那腰带呢?抹额呢?”鱼鱼疑惑地挠了挠头,“我爹身上有好多好多我娘的贴身物呢!
我娘说那叫定情信物,每一对恩爱夫妻都会有,大哥哥怎么会没有呢?
难道大哥哥和姐姐不是夫妻吗?还是不恩爱?”
“我……”谢砚一噎,暗笑自己着了魔,跟个孩子废什么话。
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不欲再纠缠。
“大哥哥,你红鸡蛋还没拿呢!”鱼鱼抱着一兜红鸡蛋,摇摇摆摆跟在谢砚身后,小短腿频率极快,亦步亦趋跟上谢砚。
但到底不及谢砚腿长,很快被落在身后。
鱼鱼气喘吁吁立在原地,看着谢砚冷硬的背影消失,恍然大悟了一个词,“这就是夫子所说的:恼羞成怒?”
“因为被人戳中痛点,不敢承认,而迁怒旁人?”鱼鱼默念着‘恼羞成怒’的释义。
天边骤然一阵闷雷。
密林深处,一道阴沉沉的目光射向她。
“啊!”鱼鱼吓了一跳,哇地哭了起来……
彼时,姜云婵和夏竹趁着谢砚不防,悄悄回了马车。
姜云婵连吃了几盏冷茶,才平复下心口的呕意。
夏竹抚了抚她的后背,安抚道:“姑娘莫要多想,仔细身子。”
姜云婵深吸了口气,将心内的情绪咽了下去。
她离真相越来越近,离报仇越来越近,就更该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