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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躺在床榻上,讷讷盯着帐幔,不言不语的。谢砚晚上并未留宿,听说陪李清瑶去西街逛夜市了。
之后大半个月,谢砚为着尚公主的事,就更忙了。
白日不怎么有空看她,倒是夜夜都不旷下,即便三更才回,也必要与她缠绵一二。
姜云婵没力气抵抗,反正也日日喝着避子药,便由着他去,各自无话。
到了第二日,谢砚又照旧早出,根本见不着人。
姜云婵懒洋洋的,日上三竿才起身。
夏竹和薛三娘进来服侍姜云婵洗漱。
薛三娘望着她圆鼓鼓的小腹,担忧得紧,“姑娘日日如此,身子也越发惰了,不会真怀了吧?”
“怎么会?姑娘日日喝着药呢!”夏竹反驳道。
可这肚子空着,也叫人担心。
眼见世子和公主的婚期还有五天就到了。
世子肉眼可见跟公主越走越近,跟姑娘越来越疏远,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夏竹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得给姑娘提个醒:“奴婢听说世子近日早出晚归,都是在陪公主挑选凤冠霞帔。
前儿个侯府的婚帖也下了,聘礼也送去公主府了,浩浩荡荡摆了一条后巷!
外面都议论:世子从前从未对哪家姑娘如此鞍前马后过,想是郎才女貌,一见钟情了呢!”
“是啊!他在外面跟公主你侬我侬,晚上回屋还要糟践我们皎皎!”
薛三娘颇为姜云婵鸣不平,啐了一口:“谢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一边扮演深情,一边沾花引蝶!陈世美都得管他们叫祖宗……”
“行了!都别说了。”
姜云婵已经不关心谢砚要怎么样了,她近日心里只琢磨着一件事:“三娘,你是不是能联系上顾淮舟或叶家?”
薛三娘表情一滞,点了点头,“其实前些日子,顾大人打发人偷偷问过姑娘好不好。”
叶家和顾淮舟虽然败了,但还不至于一点人脉也没有。
只要谨慎一点,传个信还是可以的。
姜云婵悄悄把一张纸条递给了薛三娘,“你把这个给顾淮舟,务必不要出差池。”
“这是……”
“谢砚养兵的位置。”姜云婵压低声音。
侯府每年都要在偏僻之地花上千两银子,除了养兵还能作甚?
姜云婵查过那些位置,易守难攻,不在官兵视线范围内,是养兵的绝佳之地。
只要她把此事告诉顾淮舟,顾淮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了谢砚养兵的铁证,谢砚就难再翻身了。
她不会再对谢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姜云婵眸色清冷,嘱咐道:“切记徐徐图之,莫要让人发现。”
“我知道!”薛三娘在侯府呆了小半年,自然也知道谢砚多难对付,故而格外谨慎。
之后,姜云婵装作若无其事,该吃吃该喝喝,只等顾淮舟那边的消息。
临近侯府大婚前五日。
侯府里红绸交错,所有的门窗皆贴了大红喜字。
闲云院内,满目喜庆。
大婚事宜尘埃落定,谢砚也得空了,常出现在闲云院里,身上还总飘着李清瑶身上的胭脂香。
偏房中,谢砚站在铜镜前试喜服。
金丝云纹滚边的大红喜服,让英姿挺拔的公子身上多了几分雍容富贵。
可他盯着铜镜的眼却沉静如死水,无喜无悲,与喜庆气氛格格不入。
“她这些日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