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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眼皮,看着她,怔了须臾。“好啊。”他径直躺下,仰枕在了她腿上。
姜云婵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身子。
她本意只是想站起来给他简单揉揉,他倒一点儿不见外,直接往人腿上躺。
但话也说出口了,人躺也躺了,姜云婵断没有再让人坐起来的道理,尴尬地伸手摁了摁他的太阳穴。
柔软的指尖抚过,谢砚心里的沉重减轻了些,舒服地闭上了眼。
片刻,又睁开,温然一笑,“妹妹不会现在就杀我吧?”
“你在说的什么浑话?”姜云婵不解其意,柳眉微蹙。
谢砚瞧着她娇憨的模样,不禁仰头,吻了下她那如鲜果般红润的唇,“我死了,谁与妹妹长长久久,纠缠不休呢?”
低哑的声音回荡在马车里,姜云婵总觉后背阴恻恻地发寒,可又不知风从何来。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抵达九峰山山脚。
山上路窄且滑,只能徒步走去墓地。
一行人下了马车,盘山而行。
走到半山腰,姜云婵便有些体力不支了。
到底大病过一场,今日阳光又格外烈,姑娘汗涔涔得,喘不过气来。
谢砚扶她坐在大石块上,给她擦去额头的汗,“我听着旁边有小溪流水声,要不去喝点水、洗把脸?”
“溪流声听着近,但这山路十八弯的,说不定溪流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姑娘走过去只怕更会累着。”薛三娘蹲在姜云婵身边,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谢砚的目光在薛三娘身上淡淡掠过。
薛三娘眸光一晃,忙转头问姜云婵,“姑娘自己觉得如何?还走得动吗?”
姜云婵着实没力气走了,也不忍让身边两个姑娘孤身往荒郊野岭去,泠泠水眸望着谢砚,“劳烦世子了。”
“倒是不麻烦。”谢砚不漏声色眺望了眼不远处的森林。
那处深幽僻静,暗影婆娑,迷雾深处不见天光,似野兽巨口,能悄无声息吞噬一切。
谢砚滞了须臾,又再次确认:“妹妹当真要喝水吗?”
“我真的渴了。”
“一刻也等不得?一点也不犹豫?”
“我……”姜云婵咽了口气,不明白喝水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是笃定点了点头。
谢砚深深看着她,从杏眸中看不到一丝恻隐之色。
她对他从无一丝怜悯。
谢砚还存什么侥幸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好啊,我若能顺利把水打回来,妹妹怎么感谢我?”
姜云婵着实不习惯当着外人的面亲昵,窘迫地撇过去头去。
谢砚的唇刚好蹭到了她的耳垂,他于是贴着她耳垂,压低声音,“今晚回去,还像月圆那夜一样,作一次好不好?”
姜云婵一个激灵。
她永远忘不了三个月前的月圆夜。
那是她初被谢砚锁在禅房里的一夜。
那时候,她还像一只刚被关进笼子的鸟儿,她试图挣扎、回击、撞破枷锁。
而当时,谢砚也正在气头上。
他将她的脚腕用锁链分锁在床榻两侧,用沾了水的毛笔徐徐在她身上写着心经。
笔尖游走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里里外外。
姜云婵忘不了那种难忍、羞耻,又自甘沉沦的感觉,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姜云婵不知道为何谢砚又突然提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