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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婵无暇多想,她只知道这炮仗一点燃,方圆数里都会受到波及,爆点中心的顾淮舟必然死无全尸。
“别冲动!你要什么,你说!”
“谢砚有没有下山?那狗日的在哪儿?”邓通眼中满是仇恨,俨然要与谢砚同归于尽的架势。
姜云婵迟疑了片刻。
马匪立刻点燃火折子,欲引爆火药。
火苗与引线只在毫厘之间。
“不要!”姜云婵颤巍巍压了下手,“谢砚,谢砚他还在山上……”
马匪推开顾淮舟,又将姜云婵拉下马车,驾马上山去了。
邓通有个鬼面罗刹的诨名,盖因他行事疯癫,不怕死。
他此去,恐怕必会闹出大事。
姜云婵下意识往马车去的方向走了一步,顾淮舟拉住了姜云婵的手,“婵儿,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谢砚一来,我们就再也走不掉了。”
姜云婵登时脊背寒凉,回过神来。
邓通跟谢砚有什么过节,根本不是姜云婵该过问的。
谢砚养匪为患,拐骗女子,设计凌辱她,理应受罚。
倘若姜云婵此时心软去报信,就等于放弃了逃走的机会,从此以后再也飞不出谢砚的掌心了。
何况谢砚此人心里深沉,身边护卫重重,一个莽汉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姜云婵还是得为自己的前程考虑考虑,她咬了咬唇,“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山下狂奔。
此时,溪流上游。
谢砚洗净了身上的血迹,负手与陆池一道下山。
陆池心中尚有疑问,“这群马匪真是你外祖的玉麟军?那京中杀薛志的马匪呢?还有南境的私兵呢?不会都是玉麟军残部吧?”
“外祖虽然去世近二十年,但威严尚在,民间散落了许多尊崇外祖的将士,当然也有很多打着玉麟军的旗号四处作恶的。”谢砚道。
陆池明白了,“所以离了心的玉麟军残部,便一个不留。忠心的就被你收为己用,散养在北盛各地,你想做第二个镇国公对不对?”
镇国公当年的势力,就是想做皇帝也不费吹灰之力!
谢砚不置可否,“此事不要再提。”
这话就等于默认了陆池的推断。
这十年,谢砚明里是个文官,在朝堂搅弄风云。
实则骨子里流的还是国公府武将的血脉,不动声色四处养兵。
府上他还要跟小表妹斗智斗勇,真是一刻不闲着。偏偏事事都被他料理得井井有条,让人不得不佩服。
陆池唏嘘道:“若你在追女人的事上能有这半分通透,也不至于被人呼巴掌。”
“……”
谢砚甩了个眼刀子,懒得理他,疾步先走了。
“我跟你说正经话呢,人家姑娘在山寨受了惊吓,你还要威胁人家,人家不打你打谁?”
陆池不依不饶,跟在他身后念叨:“你别自己费劲巴拉的把人救出来,结果又被旁人几句甜言蜜语哄走了!”
“说真的,你当真只要你那妹妹的身,不在乎她的心?”
“……”
谢砚身形一僵,顿住了脚步,“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来,你还是挺稀罕人家的心意的。”
陆池小跑跟了上去,“你听我一句劝,不要逼得太紧,好言好语的哄着,时不时装装可怜、撒撒娇,姑娘家的心是最软的,总能捂化。”
“无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