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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光影晦暗,只剩头顶上几盏红灯笼吱呀摇曳。暗红色的影子宛如鬼魅在姜云婵眼前来回晃动,看得人毛骨悚然。
“方才还明月高悬,怎的突然变天了?”
“此地高耸,还是早些离开,省得脚滑摔了跤可就不值当了。”
百姓们纷纷离开,往山下去。
却有一拉长的身影从身后笼罩住了姜云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公主要是把我推下山,就不怕世子找公主麻烦吗?”姜云婵并不回头,只看着眼前陡峭的山坡。
她方才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李妍月的身影,知道李妍月会伺机而动。
若趁着光线不好,李妍月推她一把,姜云婵必然粉身碎骨。
“蝼蚁之命何足为虑?”李妍月见被拆穿,光明正大走到姜云婵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何况,你会不会把自己在谢砚心中的地位想得太高了?谢砚会为了你,与皇亲国戚反目成仇?”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自己的尊严。”
姜云婵心里清楚得很,谢砚只不过把她当作旧时的玩物。
落魄时,他没能照料好这玩具。如今他已走向权利中心,重拾旧玩具,把它打理得漂亮精致,无非是为了证明他今非昔比。
谢砚对她,执念大于感情。
可就是这抹执念代表着他的权势与地位,若有人肆意损毁,谢砚怎会轻易饶过?
“公主何苦要鱼死网破,惹世子生怒呢?”
“他怒又如何?你以为本公主会怕一个臣子?”李妍月嗤笑。
姜云婵摇了摇头:“公主或许不怕谢砚,但如果我死了,谢砚恨上长公主,那么长公主和他的姻缘岂不是也断了?”
李妍月笑意凝在嘴边。
无论如何,她的最终目的是要谢砚尚公主。
她的血统加上谢砚的才能,他们会是这北盛未来之主。
若因为一个小小女子,离了心,实在不值当。
“怎么?姜姑娘是什么圣人菩萨,愿意成全本宫与谢大人的姻缘吗?”
“我对谢砚本就没有情谊可言,更无意插足你们!”姜云婵目光笃笃望向李妍月,“我早心有所属,只求公主放我们离开,让我们远走高飞。只要谢砚一年半载找不到我,自然就淡了,公主再趁势而入,何愁不得偿所愿?”
“你想和顾淮舟离开?”
“我本就是顾淮舟的未婚妻,自然休戚与共。”
“……”李妍月微愣。
但细细品来,姜云婵的话也不无道理。
若是她让姜云婵死在东京城,谢砚想查出真相易如反掌。
死人也将永远成为谢砚心头的朱砂痣。
到时候,李妍月和谢砚就再不能成了。
但若是姜云婵和情郎偷跑了,天南海北犹如大海捞针,谢砚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未必追得回来。
谢砚这个人最会审时度势,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一直沉沦下去。
姜云婵消失,才是最好的办法。
李妍月扶了扶云鬓,唏嘘道:“哎,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本宫都感动呢!”
姜云婵眸色一亮,张了张嘴。
李妍月压了下手,“别高兴得太早!本宫可以给你和顾淮舟一个假身份,送你们离开东京城。可是,你得先为本宫做两件事。”
“长公主请吩咐!”姜云婵屈膝福身。
可李妍月接下来的话却又叫姜云婵心如沉石。
“谢砚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