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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会不会死,这取决于你接下来告诉我的话。刑姑娘,你方才也说了,你如今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可你还想活下去,对吗?”刑春花怔然点头:“你们真的是捉妖是吗?我……我不想死……”
“你告诉我真相。”凝辛夷捏着掌心已经开始发烫的石头,道:“你只是被蛊虫俯身了,杀了蛊虫,你就会变好的。”
听到“蛊虫”两个字,刑春花一个哆嗦,她终于慢慢开口道:“这一切都开始于十几年前,我们双楠村最后的男丁都被前朝的官爷征兵走了,这一走就是好多年都杳无音讯,直到新朝建立,听说战事已经结束,我们庄子里的大家却都还抱有希望,希望自家的父亲、男人和儿子都还能回来,哪怕缺胳膊少腿,有一条命就好。”
“直到有一天,确实有人回来了,是、是高家婶子的儿子大柱哥。”刑春花的嘴唇开始哆嗦,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四了起来:“大柱哥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不,他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带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东西,他说那些都是我们庄子上的人留下来的。”
“庄子里除了大柱哥,慢慢也开始有别的人的男人和儿子回来,于是我心里也开始有了希望,我天天都趴在窗户上等,等啊等,终于在一个晚上等来我的尕云哥。”刑春花的脸上浮现了一个说不上是喜悦还是恐惧的笑容:“尕云哥回来了,可真好啊,我等了他这么多年,日子终于有了盼头。可是尕云哥只能晚上来,一个月也只能来一次,后来一个月连一次都不能来,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也不说,再后来,村子里的晚上就不让我们点灯了。”
“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尕云哥又来找我的时候,问我想不想天天都见到他,白天和黑夜里都想,我当然想,他就让我吃了一样东西。”刑春花干呕了一声:“那东西可真难吃啊,吃下去又硬,又尖,像是顺着我的脖子爬下去,又要把我的肚子割开,我疼的晕了过去,但是醒来的时候,尕云哥还没走,他说我做的很好。”
凝辛夷心道,莫约让她吃下去的,便是那不知名的蛊虫了。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畏光,怕人,不愿意出门,看到爱吃的东西也觉得恶心,知道有一天,我发现家里的水缸都干了,我却竟然完全不渴。”刑春花看向自己的手:“我扒在窗户上往外看,看到对面翠子也是一样,斜对面的赵大娘也一样,大家都、都一样,我才安了心。”
谢晏兮和凝辛夷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日元勘以借水的名义想要敲开这里的大门却没有成功的事情。
他们彼时只当这庄子里的大家都过分警惕,如今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不用喝水了。
家中滴水不剩,又如何借水?
“可是泥巴回来了,我唯一的阿弟泥巴回来了,泥巴问我怎么了,尕云哥不让我说,泥巴发了很大的火,我也还是什么都没说。泥巴走了,说要救我,尕云哥也对我发了很大的火,说我怎么能放走泥巴。”刑春花开始泣不成声:“可我又有什么错呢?我没有错,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尕云哥让我吃,我也吃了,尕云哥不让我说,我就没有说,为什么要骂我,为什么还要杀我,我、我——”
她只是太过恐惧,太过压抑,太多的情绪都沉于心底无人诉说。
她原本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事情,可她的阿弟刑泥巴却说要去找一条能救村子的路。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大家都变成了这样,大家都想要自己的家人回来,又有什么错呢?
可泥巴说这样不对,泥巴看了她很久,在窗外枯坐了一夜又一夜,不让尕云哥再来见他。
可庄子里的人都开始骂泥巴。
她们白天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