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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不明来历的蛊虫做出一点解释,以免霍乱苍生。而平妖监为此,也应当放弃一点所谓的原则,小程监使觉得呢?”这话听起来并无问题。
但程祈年紧紧抿着嘴,他的表情说不上好看,甚至不知为何,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欲坠,但他的神色却极是执拗:“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若是能让这世上的死人都说话,天下的悬案何至于还有这么多?只需重启禁术,便可以知道真相的话,又何必制定这样的秩序?凡禁术,大都伤人害己,便是谢兄有把握将风险降到最低,也不是行禁术的借口。刑泥巴之事,我们可以一查到底,但拘魂一事,恕我难以苟同。”
他想了想,又道:“至于那蛊虫,宿监使还未走远。她需按照平妖监的规定回神都述职,我可以采下刑泥巴身上的蛊虫,快马加鞭追上她,问问她究竟认不认识。左右也不过半天时间,此事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更何况,有你我在此,就算发生了什么,也总能及时赶到。”
竟是寸步不让。
谢晏兮神色不定,幽蓝灵火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张本就俊美的脸平添几分说不出的妖异,他静静地看着程祈年,与他隔着火光对视。
一旁的谢玄衣不动声色地扫了谢晏兮一眼,眼底分明写着,如果谢晏兮需要,他便一掌打晕程祈年。
谢晏兮面上的戏谑之意慢慢敛去,只盯着程祈年:“若我不听你的劝呢?”
程祈年苦笑一声:“我当然知道谢兄修为高出我许多,若谢兄非要一意孤行,也还请先将我打晕过去,否则,我怕是难以让谢兄顺利成阵。”
他边说,已经带了些苦意地将背后的木匣子卸了下来,放在了身前,显然若是谢晏兮要动手,他纵使知道会输,也要阻拦到底。
谢晏兮看了他良久,久到谢玄衣怀疑他真的会动手的时候,他却竟然笑了一声。
旋即,灵火从他的指尖熄灭,以三清之气勾勒出的蜿蜒阵线也被收起。
“我可以不拘魂。”谢晏兮缓缓道:“但程兄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对你来说,什么才是苍生?什么才是值得救的苍生?”
程祈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似是因为谢晏兮的答应而松了口气,却也像是莫名更加紧张,但他却并没有选择缄默,而是在抿了抿嘴后,低声开口。
“没有不值得救的苍生。”程祈年顿了一下,便重新对上了谢晏兮的目光,继续道:“苍生是很多人,也可以是一个人。”
随着他的话语,一只白纸蝴蝶翩跹而至,悄无声息地从窗外展翅,落在了那张刻满了不知名符纹的晦涩木桌上。
然后慢慢变色。
第123章
恶念,忧怖,恐惧。
那些因为刑泥巴太过诡异的行径而产生的负面情绪被白纸蝴蝶的每一次振翅拂动,最后再一缕缕藉由天地之间的气,流淌入那一柄忘忧伞上。
墨色很快绽放在伞面,凝辛夷感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情绪,悄悄握了一下持伞的手。
少顷,她重新睁开眼睛。
果然不出她所料。
在吞噬了一点这些恶念情绪后,她的视线又更清明了一些,足够她勾勒出忘忧伞的形状,也能看清这世间黑白。
三清之气的恢复和流转并不能让她的眼瞳恢复,吞噬忘忧伞中的恶念,却可以。
至此,再回想到方才她去回忆那些之前无论如何都难以探究的过去时,竟然也一派风平浪静,那些过去折磨她至深的心悸与头痛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