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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来说还是太难,她干脆直呼其名:“谢晏兮,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换了红衣常服的少年像是才从思忖中被惊醒,敛去那些剑意和杀气,他的侧脸被烛火照耀得几近温柔,只是他的神色还是带了点迟疑:“我……也不是不能同意,要说的话我本来也没有想要今天就做什么。但……”
怎么还有个“但”?
她刚才还不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吗?
“此事乃是与你商议,并没有想要强迫你答应的意思,我以为我已经思虑周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她心底疑惑极了,干脆直接问道:“还是说,对你来说,结了这婚契……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意义吗?”
谢晏兮明显愣了愣。
凝辛夷因为不明白谢晏兮为什么愣了愣,而跟着愈发疑惑了起来。
然后便见谢晏兮露出了一个带着恍然的表情:“原来你是说婚约血契,我还当是什么呢。”
凝辛夷皱眉,莫名极了:“除了婚契,还能是什么?”
谢晏兮神色复杂,欲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还是在凝辛夷太过灼灼又过分清澈的目光里,慢慢叹了口气:“你觉得呢?”
凝辛夷:“……?”
谢晏兮见她是真的茫然,用眼神示意她看看周围。
周围是燃烧的龙凤对烛,是两个人分割开来的影子,是已经干涸了半片,只剩下最后一个弯钩的那个“好”字。
还有什么别的吗?
谢晏兮啼笑皆非地看着她:“阿橘小姐,虽说婚约之下,你我二人都身不由己,但到底此时此刻便是洞房花烛夜,如今夜色深深,花烛在侧,你又说得那么含糊其词,难免我会想去别的方向。”
凝辛夷:“……”
洞房,花烛,夜。
剩下的,自然便只有洞房了。
凝辛夷这下明白了。
敢情她声情并茂说了那么多,落在他耳中,却全然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有那么一个瞬间,凝辛夷觉得自己有点窒息,还有点气血上涌。
“婚契一事,自当如此。”听明白凝辛夷的意思后,谢晏兮反而像是松了口气,颇为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体质特殊,这一身伤极难痊愈,本就不该连累你,没道理让自家夫人在洞房花烛夜还一病不起。”
凝辛夷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话中的细节。
体质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不等凝辛夷细思,谢晏兮已经继续道:“不瞒你说,我想要与你商议的第二件事,其实也是婚契。我想的,与你并无不同。你不说,我不说,天下便无人知道你我婚契一事。”
说到这里,凝辛夷终于放下心来。
但很快,她又重新坐直:“婚契如此,那……”
洞房两个字,到底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好在谢晏兮已经道:“此事不急,其余之事也自当不急。近日你我多有操劳,又说了这么多话,今夜就先这样,来日方长。”
夜风透过还未合拢的窗吹了进来。
天边最后一抹沉光也褪去,夜色终于彻底笼罩整片大地,黑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天穹上一丝光也被这张网吞噬殆尽。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按照凝辛夷所想进行了下去,没出什么偏差,她悬着的心慢慢沉下,也终于有了对她来说颇为罕见的倦意和疲惫。
她下意识去摸茶杯,却发现谢晏兮的目光却依然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他的目光从方才的三分潋滟醉意,到如今的愈发清明,直盯得凝辛夷想要干脆直接问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