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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可怕的风暴。于司晴而言,牧舟是雪花,是稻草,也是色彩斑斓的翅膀。不知不觉,她已经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了。
总会有这样一天的。不是牧舟,也可能是下一个住户,宛如流水线工作一般,进来的是人,出去的是尸体。
牧舟的眼积了水汽。
他的眼睛很漂亮,尤其在止咬器挡住下半张脸的情况下,视线会不自觉地集中在他的眼睛上。密密的水珠挂在睫毛上,压弯了浓密的下睫毛,顺着脸颊的弧度滚落下去。
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但是,这样的未来未免太过绝望,让他发出一声撕裂的悲鸣。
与之相对的,是司晴脸上无动于衷的平静。
她耐心地将牧舟的眼泪擦去,“哭什么,你不应该觉得高兴吗?明明去哪里都要黏着我,我说了不想抛下你,还哭成这样。”
司晴还有空开玩笑,牧舟的心情更差了,“你就是喜欢看我哭。”
“嗯。”司晴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你哭起来很好看。”
人都是喜欢好看的东西的。司晴也不例外。尤其是针对牧舟这种喜欢讨好人的狗狗类型,天生就知道怎么做才能讨人喜欢。
易碎品永远是在破碎的前一秒最好看。
但要是这张脸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下,那么濒死喘息着保持理智的绽放,她宁可不要目睹那一刻的真情流露。
她会满足牧舟的愿望的。比起真金白银来说,一个吻的确再轻松不过。
只是,她希望他能坚持得久一点,不要让她这么快就送出礼物。
牧舟和她说话时,总是低垂着头,好像衷心的男仆一般,从不直愣愣地对着她说话。以至于她能很轻易地触碰他的眼睛。
就算她从来没有夸奖过,心里也默默地承认着。他的眼远比曾经见过的海更加动人。
是水天交接处,映出的浅薄的日轮的倒影。熹微的晨光即将冲破薄雾,一切都藏在朦胧摇曳的薄膜中,挣扎着向上,蠢蠢欲动着苏醒。
她的手指蹭掉他的眼泪。
捧着她的脸的大手被司晴捉在掌心,她在指尖包裹的纱布上留下一个很轻的吻。
“牧舟,相信我。”
止咬器
选择扛下包袱的代价是越来越多的工作。
司晴抛弃了保守的做法, 铤而走险,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这几乎是把牧舟往死路上逼。
原本的做法是一次次刺激病情,缓慢建立耐受系统。但, 这次她选择加大剂量, 把药物的浓度上升到原来的十倍。
兽化严重的患者甚至会发生休克现象。
就像是猫嗅到猫薄荷。适量的猫薄荷会让猫咪愉悦,放松它们的心情,但过量的猫薄荷只会损害它们的身体。
手中的针管里凝结着沁人心脾的绿色,长而尖的针筒对准牧舟的手臂注射进入。尽管提前吃下了止痛药, 牧舟的脸上还是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薄荷般沁人心脾的清凉绿色, 在进入身体时, 反倒像蹿入了一团火, 烧得神经发烫。牧舟但到现在还不能完全适应。身体本能地抗拒着药剂的进入, 甚至绷紧手臂,不惜让血液倒流, 也要将药推出来。
每一个针筒里都是司晴的心血。药物的原材料极其珍贵, 实验室淬炼的浓度有限, 因此花费了诸多才得到一支的剂量。
他意识到这一点,才缓慢放松手臂,方便她将剩下的药剂打入身体。t
拔出针头, 司晴退至一边。
牧舟的眼神一直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