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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汉。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但还记得,她的孩子很可爱,见到他时总会眨巴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喊哥哥。要是她顺利长大,应该也和时安一样大了。
想到这里,莱安一顿。应该不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温柔地将时安贴在他手心的侧脸放在枕头上,动作很轻地起身。他把散落在床边的书籍理好,放在了空荡荡的书架上。
她的呼吸匀称,散乱的黑色卷发间,那张比天使还要可爱的脸颊被压得微微嘟起,卷翘的睫毛安静垂下,盖住了眼窝。
大概年少时期望的妹妹就是时安这样的。
莱安熄灭了烛火。
“好梦,时安小姐。”
今天应该算一个不错的开始。莱安坐在书桌前这样想。
他的手边摊开了一本厚重的育儿书籍,由他的亲卫慷慨赠送。买了十几年,这本书依旧崭新如初,可见根本没有派上任何用场。莱安看了一半就放弃了阅读。
要求时安听话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已经放弃了。强行要求她做不乐意做的事情,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他自己。时安一哭,他就控制不住地想去哄她,心一软,就很难再硬起来了。
……或许,他还挺有当奶妈的潜力的?
时安睡得不太安稳。
梦里有无数个莱安追着她喂饭,她在梦里跑了一晚上,早晨起床头重脚轻的,呼吸都变得费力无比,像是刚刚赛跑完的马,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如同坏掉的老风箱。
她挣扎着起床,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脚,被绊倒在地上。
赛琳娜连忙将人扶到了床上,“您还好吗?”
她摸摸时安的额头,烫得不可思议。卧室又挤挤攘攘地塞了一堆人。
时安昨天受到了惊吓,晚上还踢了被子,马上就开始发烧,被塞进去一堆药后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
莱安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中走出,硬着头皮许诺会好好照顾时安。
房间被再度清空,莱安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时安费力地睁开眼睛,“现在是早上了吗?”
窗户被拉得严严实实,黑暗笼罩了屋中的一切,只能抓到在盔甲上闪过的一缕光。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我还有课。”时安挣扎着坐起来。
莱安把人按回原位:“已经请假过了,好好休息吧。”
时安这才安心躺下。脑袋里混沌一片,想不起来要做什么事,又清醒得睡不着。呼吸灼烫一片,她握住莱安的手才舒坦地呼出一口气。
她很少生病。唯二两次都是自己挨过去的。有时候她都会担心自己默不作声地死在卧室里,等到佣人发现,她的尸体都发臭了。
时安吝啬地分出一点位置,“你可以坐在这里。”
莱安往里面坐了坐,她靠了过来,把脸贴在他的背甲上。
“昨天说的还算数,你要陪我。”她不依不饶地说,双臂紧紧地抱住他,全然不顾连接处的铆钉会划开她的胳膊。生病的虚弱让她对莱安萌生了依赖,色令内荏的命令之下,眼睛却在湿漉漉地挽留他。
她天生就没有安全感。
再多的安抚也无法将骨子里的怯弱消除。时安不是用爱浇灌出的玫瑰,她只是一株生长在角落之中的杂草。莱安的选择让她困惑,也让她不自觉地扎根在他身侧,从他身上汲取养分。
“我不会走,”坚硬的盔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时安纤弱的腰肢被他的掌心牢牢包住,他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怀抱,他抱孩子似的托住时安,“现在舒服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