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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着又干又硬的面包,霍莉露出甜蜜的笑容,脸色微微泛红,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没采取任何措施,本来侥幸觉得就一次应该没事,但回来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会是夏博的下一任继承人,我们想好了,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叫玛蒂尔达,用来纪念伟大的玛蒂尔达女王……”“霍莉,”诺拉打断她的话,叹了口气,“不是说我不希望你过得好,只是我现在实在太痛苦了,以至于完全没有办法对别人的幸福感同身受,所以停下,别说了,好吗?”
霍莉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诺拉抽了她一耳光似的,她的脸马上变得更红了:“对不起,我没有想要伤你的心,也不是在炫耀什么。”她看起来十分懊恼,“你知道的,我在情感上一向很笨拙,你能别生气吗?”
“我没生气,我只是很累,”诺拉又咬下一口面包,“谢谢你给我送早餐,在我永远失去海登前,能让我和他再单独多待一会吗?”
“当然,”霍莉朝海登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其实……”
诺拉再次打断她:“我很清楚海登赴死的理由和路易杀他的理由,昨晚是我一时气急攻心口不择言,你不用向我说明什么。”
霍莉咬了咬唇,点点头,转身离开。
诺拉坐回推车旁边,看到海登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伸出自己的左手覆住了他的。
太阳翻过山脉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照在海登脸上,让他看起来终于没有那种沉重的死气了。诺拉的银发在阳光下和他脖子上的皮肤完美地融为一体,海登现在看起来似乎只是处在香甜的睡梦中。
“我还没有准备好一个人走下去,”诺拉边摩挲着海登的左手边说,“但我会慢慢学习的,我会活得精彩漂亮,成为整个大陆最强大的魔法师,结束这场战争,然后穿越风暴之海,朝着世界的彼岸出发。”
她说着又忍不住流泪了。诺拉一直希望能成为菲昂娜那样坚强冷静的人,可时至今日,她还是好像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
在诺拉对未来的所有设想中,原本都有海登陪伴在身边。现在她不得不把他从那些画面中删除,但随之而来的,是所有设想仿佛都一瞬间失去了色彩。
“我会带着对你的爱走下去,直到我们在黑夜的国度再次重逢。”最后,她这样叹息着低语。
整个葬礼并没有大张旗鼓地举行,除了诺拉、路易、霍莉和詹姆外,只有寥寥几个过去和海登关系还可以的贵族参加。
令诺拉有些意外的是,埃莉诺女王收下的那位伊尔迪兹王子竟然也来了。
他在海登头上抹了一些佩瓦特有的香料,说这是一种净化仪式,可以把所有不好的东西留在这一世,让灵魂纯净地去向往生。
幻影被放在棺材中一同下葬,夏博军队中许多人尝试过驾驭它,可它在海登死后突然变得重若千斤,没有一个人能把它从地上拿起来,就连路易也不行。
最后是诺拉拿起它,把它放入了棺材。
侍从封上棺盖,将棺材埋入深坑,正在封土时,伊尔迪兹上前,在路易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路易挥手,示意侍从停止往深坑中倒入土壤,然后走向身后的瓦德林·布朗,向他说了几句什么。
布朗点点头,突然跳起了舞。
诺拉愣住了,这是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夏博风俗吗?葬礼上跳舞?
她看了眼霍莉,霍莉微微张嘴,呆呆地看着布朗,显然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作为一个年轻男孩,布朗的舞蹈充满着力量之美。他左晃晃,右摆摆,突然,朝着山丘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