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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天,地上也铺了厚厚的地衣,那是大食国今年进贡的,柔软精美,工艺繁复,是皇室独一份的。“便罚你们三个半年的月俸,日后再犯,小心你们的小命!”
甩下这句话,平熙帝就想离去,去将那该死的狗洞堵上。
然刚一扭头,他想起了一个重要的节点。
回头,疑惑的目光落在地上直挺挺的昭兰身上,煞有其事地问:“那狗洞地方那么偏僻难寻,你是如何发现的?”
平熙帝怀疑有人挑唆小女儿,第一个怀疑的便是那个让他最不省心的老三。
当年闹了一通还不够,现在还来撺掇妹妹,老三这个死丫头,要真被证实了,他非得把她养的那些个妖妖俏俏的男宠发配充军!
被父皇审判一般的目光凝视着,昭兰心头一凛,想起了四姐。
四姐当初也是好心,她可不能将四姐也供出来。
“是我在宫里乱逛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父皇你知道的,被禁足的滋味不好受,我也只能在宫里走走了。”
这是个不辨真假的说辞,好似说得过去,但又觉得不够有力。
平熙帝便是这般半信半疑地走了。
就算是说谎也没关系,他稍稍一查便知真相,以往都是被这丫头瞒住了,如今他可不会。
然当平熙帝看见查出的结果后,他难能愣了半晌,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最为乖顺娴静的女儿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次的结果便是,昭兰体会到了真正的禁足。
甚至连出她的芷兰殿都要去父皇那里报备一声,除非她点头应下和魏家子的婚事,要不然这禁足令便一直不解。
昭兰气炸了也没用。
如今是宫里宫外都一地鸡毛了,昭兰想起两日前不欢而散的小情郎,心里像是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前路如波涛汹涌的湍急水流,不见一丝安稳。
……
金陵城,曲江池畔。
已是薄暮冥冥,月上柳梢头。
魏泫已然是第三次在这棵老柳下等人了,可今日看样子仍旧是一无所获。
魏泫想着那日与她不欢而散,自己的态度怕是太过冷硬不讨人喜欢,她生气也是必然。
但他心底喜欢的紧,委实不想放手。
或许可以再商量商量?
冷静了一日后,魏泫想了想,一如既往地出宫赴约去了。
魏泫走后,魏大将军在后头看着儿子急匆匆的背影,心中浮现出淡淡的愁绪。
这几日与陛下手谈,陛下虽没有直白地提出两家的姻亲之意,但那态度太过模糊不明,魏戍心头始终放不下。
若儿子欣然接受倒没什么大问题,但眼下儿子寻到了心仪的姑娘,想来是不会愿意了,看来是献上那东西表忠心的时候了。
魏戍叹了口气,觉得夹在中间真难。
曲江池畔,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只有魏泫形单影只站在老柳下,看着已然不再波光粼粼的江水。
为了来哄人,教人看着他高兴,魏泫特地在衣着打扮上花了些心思,穿上了那姑娘最喜欢的绯色锦袍,装扮成初见那日的文武袖模样,马尾高束,远远望去,英姿勃发。
可这份心思,却是迟迟无人欣赏。
昏暗的夜色里,魏泫紧抿着双唇,脊骨僵硬,对着面前缓缓流动的江水,不知在想什么。
此刻只有魏泫自己知道,他的心绪有多不平静。
一次没来是意外,两次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