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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马车。回程路上,一路少了来时沸闹,临近午时的街巷变得稍显安静一些。
周焰踞坐马背,走在首端,眸色沉沉地盯着前路,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今日珈蓝寺所听见的话语。
兄长果真是被奸人所害的。
攥着马缰的手渐渐缩紧,指尖在深色缰绳上渐渐泛白。
半个时辰后,马车辚辚停至秦府大门前。
众人下了马车,秦夫人看向前方的周焰,开口道:
“周大人,若是不介意,便随我们一道用午膳吧。”
周焰将手中缰辔转递给府中下人,长睫垂下一层阴影盖住了眸色,而后便听他淡淡答:
“不必劳烦夫人了。”
秦夫人微微一噎,正想着如何说辞,便见雍王妃满面笑容地看向周焰道:
“周大人何必推辞,日后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绾绾还不快些同周大人一道进来。”
她向朝云睇了个眼色。
朝云旋即会意,转头看向周焰。
雍王妃架着秦夫人先行踏入了府门,仆从与两个弟弟也先后散去,府外便只剩下他二人。
两厢对视间,朝云站在他跟前,仰头对上他的眼睛,这一次周焰没躲,眼底情绪暗涌着。
“周无绪,你怎么了?”朝云心中感到不安,开口问他。
周焰唇线紧绷着,他深深地看着朝云,好半晌才开口答:“无事。”
她眸光微闪,片刻后,伴随着一声轻叹又垂下。
既不愿说,那她便等他愿意开口之时。
须臾后,一只白腻纤细的手朝他伸出,周焰狭长凤眸中掠过一丝晦色,他沉顿一霎,那手直接绕下捉住他宽大的掌心,紧紧握住。
“阿焰,爱人的手一旦放开,就再也握不紧了。”她仰起头,一脸认真地同他说。
挺会威胁人的。
周焰不禁扯了唇角,目光移至两人交握的双手间,心中翻涌着滚烫情绪。
“知道了。”他紧了紧她的手,“爱人的手,不能放。”
日光普照,二人携手同步迈入府门。
一场午膳,用得甚是和谐。今日秦国公并不在府中,雍王妃在膳厅内捉着周焰问了好些个问题,见他答得滴水不漏才作罢。
众人散去午憩后,周焰与朝云走在前院花厅的长廊下。
十月中下旬,院内的芙蓉渐渐败去,有婢女正在修剪花枝,倒是一旁的月季、玉兰,与那正冒出花骨朵的梅枝正盛着。
这一年邺都的冬来得渐迟,第一场雪尚未落下。
冬风倒是簌簌地刮着。
“前几日听我父亲说,钦天监的监正预言下月初会落今冬的第一场雪,届时咱们去城楼看雪可好?”
廊下,秦朝云低眸握着他的手,随意地拨了拨他粗粝的指尖。
周焰低眸看着她,微光折过檐角落在她的侧脸,浓长的睫羽微垂投下一层淡淡的影儿,明艳白莹的一张脸上多了几分清婉。
清冷克制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周焰的心变得很乱,不住地紧绷骤缩,不住地搅动翻涌着。
“绾绾,若有一日你最为敬重的人受人致害,你可会为他奋不顾身?”他哑声脱口问出。
面前的人儿一顿,眼睫缓缓抬起,对上她清凌凌的一双眼,周焰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
两道影子在光束下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相融、难舍。
周焰拥着她,双眸轻轻阖上。
天地间一霎静默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