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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离去颇有微词,但他现在已知道了来龙去脉,便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到:“务之,不管是在国公府,还是在这大明宫,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的称呼。过不了多久,思安也要到长安了,我们还是喜欢听你们唤我们阿耶阿娘。”说完便看了一眼陆夫人。她本来还由着宫人给她整理着大带,像没看到陆易安,听陆天立这么说了才扯着嘴角笑了笑。
陆天立走到陆易安面前,行动间已是天子之姿:“听说你昨天便派了人去了江夏。”
陆易安没有起身,只是抬起了头:“是,阿耶。”
“所为何事。”
“段家军训练有素,两万兵马极为可贵,可以为我所用。我派了几名谋士去劝降,并且最好保住所有将士的性命。我怕他们在面对我益州八万将士,又知道陶朝已灭后,不愿降者会自戕殉国。特别是他们扎营在汉江边,极容易集体投江自戕,到时候损失惨重。就算这些将士不能为我所用,他们也是百姓的儿子、丈夫和父亲,实在不该没上战场就丢了性命。而且段家军自戕殉国,也会损害阿耶您的仁君之名。所以最好让他们不战而降,并由益州将军押送回长安,再重新整编。”
陆易安不仅是怕损失了段家军,他知道段嘉沐的性格刚毅,他肯定不会投降,更不愿意落为罪臣,最有可能会殉国。
一定不能让段嘉沐死了。
宋常悦的人现在已经在他身边,陆易安坚信,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得到她的心。
但是,如果段嘉沐死了,他会永远活在宋常悦心里。
他根本没法打败一个死人。
陆天立点了点头:“那段旭父子呢?”
“随军押回长安,再做处置。”
戴着冕冠的陆天立看着有勇有谋,几乎靠一己之力,在长安做了那么多精细谋划的陆易安,现在却为了那个女人失了底线:“务之,你知道将主将和兵马一起押回长安会有什么后果吗?”
陆易安仰头看着明天就是平成帝的父亲:“知道。”
陆天立已带了丝怒气:“知道还敢?”
陆易安毫不退让:“我认为可以一试。”
陆天立看着和他年轻时截然不同气质,但眼神一样狠厉的儿子,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事,后日再议。明日登基大典之后,就要在太极殿册封你为太子,衮冕已送到了东宫,你也去试试吧。”
陆易安又行了一礼:“阿耶,今后我还住在国公府,明日我会提前两刻到东宫穿衣,此次进宫是特地来给您禀报一声。”
“你每日都要到太极殿协理政事,怎么还能继续住在国公府?册封大典之后,东宫也不能一日无主。”
“阿耶,我自有分寸。待我把处置好一切,就立即搬到东宫,请阿耶准允。”
陆天立看着陆易安俯下的身子,对着正欲开口的陆夫人微微摇了摇头。他在陆易安的眼里,看不到对大业终成的喜悦,更看不到他以及对皇权的渴望,但又有满足和淡然,这是陆天立始料未及的。
陆天立声音低沉,已显龙威:“那好,你先去东宫看看,顺便试试衮冕吧。”
“谢过阿耶阿娘。”陆易安再次行了礼就出了太极殿,陆夫人脸上终于有了些暖色。
陆易安去了东宫,他看着这华贵的宫殿,外面却是层层宫墙和道道宫门,他都觉得压抑,更何况是心性自由的宋常悦。他还没捕捉到她的心,就这么把她关进更小的笼子里,她只会更快的消沉。
他怎么舍得。
*
“小姐,快来喝了吧,药都快冷了。”宋常悦趴在圆桌上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