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蔼和霍行舟的目光,却觉得自己有些无力。但就在这时,不知何处银铃轻响,有人发出了一声嗤笑。
霍灵樨虽然没听到那人在嗤笑之后说了什么,却觉得听不到也无关痛痒了。
她按住了坐回去的念头,重新站定,回想着那人曾教过自己的道理,再次开口。
“正如诸位所见,我饱读诗书,为何一定要为人妻替人生子?”
“我可以是迎风的柳枝,可以是盛放的花卉,可以是山间清风溪涧湍流,甚至可以是烧不尽的野草。”
“我可以是万物,为何一定要通过嫁人生子实现自己的价值?”
席间众人似乎都没想过霍灵樨会这样说,一下子都愣在了原地。
孙蔼见霍灵樨似乎仍要继续说什么,担心她说多了反而害了自己,便起身要去阻拦。
可才起身,却不小心被衣摆绊了一下。
孙蔼膝盖磕在了桌腿上,不禁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眼见着霍灵樨又要开口,孙蔼不顾疼痛就要抬手,可这显然是螳臂当车,她只能满面愁容地看向那边。
谁知就在下一刻,霍灵樨开口的同时,一记响亮地巴掌在霍灵樨十八岁生辰的宴席上响起。
下一刻,霍灵樨面颊红了大半,连带着眼眶也红了。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向霍行舟,满心错愕泪眼蒙眬下,已经看不清霍行舟脸上类似的愕然。
就见一滴泪落在桌案上,霍灵樨紧绷着神色,咬着牙说:“抱歉,是女儿让父亲丢了脸。”
霍灵樨说着便一个转头,头也不回地走向正堂门后。
霍行舟在原地紧抿着嘴,同样疼痛的掌心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见气氛僵持,霍凌川起身叫住霍灵樨:“你去哪里!”
“多谢诸位好意,但此路看来不适合我走,”霍灵樨头也不回地迈出堂前门槛,“这才是我所前进的‘门道’。”
……
离开了霍府,霍灵樨的泪水才重新决堤而下。
生辰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日复一日地成长,然后步向与本心更远的路?
一条长辈所规划铺陈的路?
如果是这样,她一定不要。
满脑子浆糊一样,霍灵樨路边买了一壶酒,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街市上。
再往前走,就是……
就是……
完了,思绪好像断片了……
……
远远听见一声铃响,苍衍好像觉察了什么。
他从私塾的书房内起身,迈步出门,穿过摆着一桌子菜肴的前院,出了私塾大门。
就见远处不知哪里发出一阵纠缠的动静,接着酒壶落地,瓷器碎裂声直接将苍衍引向了纠缠的中心。
谁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黑衣男子,一群地痞流氓当即吓得连滚带爬跑出好远。
没人拉扯,霍灵樨失去了依靠的着力点,直直地往后倒去。
但苍衍早就先一步挡在了她身后,将她托在身前。
“既然不胜酒力,何故要喝这么多?”苍衍垂眸,瞥见霍灵樨眼角泪痕,眉心紧了一紧。
他抬手替霍灵樨拭去泪痕,如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可就这一句轻声细语的呢喃,霍灵樨还真的抬起眼皮子,煞有介事地眯眸看向他:“韩……泽渊?”
就见韩泽渊笑笑,点了点头。
霍灵樨醉意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