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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按规重重惩罚你们!”常天鸣暗自撇了撇嘴,脸上却带着十二分悔意似的,一个劲地低头道歉:“殿下,我今天吃了几杯酒,脑子犯了糊涂,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还请殿下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回,不要告诉太子殿下。”
萧祐不置可否,转眸看向苏云瑶,“苏娘子,本王打算把他们交给皇兄惩治,你意下如何?”
垂眸思忖片刻,苏云瑶点了点头,道:“民女悉听殿下安排。”
谢过景王,回到苏宅,夜半时分,苏云瑶对灯独坐,默默思忖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睡意。
忆起白日遇到常天鸣,想到他所说的话,她实在难以安心。
常氏现在今非昔比,他背后靠得是东宫太子,所以才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清楚他狂妄好色的秉性,她觉得,这次他没有得逞,以后他未必会轻易善罢甘休。
她开香铺,做生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下次,他脑子变得聪明些,想法子搅乱她的生意,逼得她走投无路只能求他,那她就陷入了被动棘手的局面。
现在,她需要找一棵大树依靠,一来可以保全她的生意,二来,可以保护她不受常氏之类不怀好意的宵小之辈骚扰。
思来想去,记起景王殿下请她为皇帝做的熏香,斟酌一晚,天色微亮时分,她沉沉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动手做起了最熟悉不过的紫薇伴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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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所,监房。
一灯如豆,暗沉夜色如化不开的浓墨。
身姿笔挺地坐在书案前,案上的书卷迟迟没有翻过一页,裴秉安剑眉紧锁,频频向监房外望去。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孑然一身,余生再无所盼,这处监房,是他心灰意冷时,隔绝外界烦扰,默然自省之处。
可一想到苏氏来探望他时,没有携带徐大夫亲手给她做的八珍蜜枣丸,他便忽然觉得这方狭小逼仄的空间,实在不该久留。
寂然无声中,他霍然起身,负手来回地踱起了步子。
没过多久,监房吱呀一声,雷震虎蒲扇大的手掌拎着酒坛,大步走了进来。
“大哥,我带了酒,咱们一醉方休”
裴秉安锐利的视线盯着他,”
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雷震虎一拍脑袋,恍然想起了此行最要紧的事。
“大哥,你看我这个笨脑子,差点忘了,都给你打听清楚了,皇上给徐大夫与郡主赐了婚,年底就要成婚了。”他粗声道。
愕然片刻,裴秉安平直的唇角悄然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就这些?”他沉声开口,“徐大夫他同意了?”
雷震虎肯定地点了点头,圣旨已下,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抗旨不遵,那是掉脑袋的事儿。
不过,听说徐大夫病了些日子,病情好了之后,便去了地方州县行医,暂时离开了京都。
“大哥,还有一事,”雷震虎抬起大手挠了挠头,回想了一番暗中守护苏娘子的兵卫汇报的话,道,“那天大嫂与小妹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那姓常的,双方大打出手,是景王殿下解了围。”
常天鸣?
闻言,裴秉安脸色沉冷如冰,剑眉几乎拧成了一团。
他尚未出狱,知晓他被贬官削爵,常氏胆大包天,竟敢纠缠她们!
此时此刻,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轻易答应皇上三个月后再离开这里。
回完话,雷震虎提着一口没动的酒坛离开时,裴秉安冷声道:“继续派人暗中守护苏氏,莫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