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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照护弟妹,打理家宅,甚至主动请他纳妾,都是因为,她只想着攒够银子离开裴府,她的心,从来不在他这里。裴秉安大掌缓缓紧握成拳,唇角僵直地抿成一条直线。
事已至此,明知强扭的瓜不甜,他该果断放手让她离开,免得成为一对彼此相看两厌的怨偶。
可不知为何,他一向行事果决,此时竟思绪翻涌沉浮,无法开口说出和离那两个字。
甚至,盛怒之后,回到自己的院子,他默然沉思了许久,竟迟迟没有去苏氏的院子当面质问她。
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盈,缓慢,是她来了。
裴秉安握了握长指,倏然拂袖起身。
既然她来了,有些事,他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该与她说说清楚。
苏云瑶提着裙摆跨过门槛。
屋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她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轻声道:“夫君?”
裴秉安悄然深吸口气,淡淡唔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苏云瑶循着声源往前走,“夫君,怎么不点灯?”
不知脚底被什么绊了一下,话音方落,来不及反应,她整个人忽地失去重心,踉跄着往前倒去。
啊的一声轻呼,还没完全喊出口,一双有力的长臂从前侧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捞回了原处站好。
黑暗中,裴秉安迟疑片刻,撒开了手。
只是她纤细腰间的熟悉触感,似乎久久残留在掌中。
他拧眉握了握长指,再回过神时,苏云瑶已摸索着走到旁边点亮了灯。
灯烛悠亮,驱散了寂然无声的黑暗。
苏云瑶吹熄了火折子,转眸看去,只见裴秉安负手站在她不远处,神色如往常般无波无澜,教她一时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夫君,”她定定看了他几眼,微微一笑,“刚才怎么不点灯?”
裴秉安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避开了她探究目光的接触,沉声道:“刚从外面回来,还未来得及点灯。”
瞥见他腰间那只显眼的香囊,苏云瑶暗暗思忖。
也许他方才在紫薇院等她不及,去了宋婉柔的院子,之后刚从她的院子回来,恰让她碰上了。
这么说,那本札记,他看到的可能性并不大。
只是想要和离的事瞒着他,她到底有些心虚,片刻后她定了定神,如往常般温柔地道:“今天是夫君的生辰,用过饭了吗?”
他的生辰,按理来说,即便他自己不想过,祖母与婆母也该给他摆一桌生辰宴,庆祝一番的。
只是他年少时便离家去了边境,一呆便是七八年,再回府时,已没有了过生辰的习惯。
祖母与婆母也早已忘了他的生辰是哪日,他不提,也就无人关心那么多了。
倒是与他成亲那一年,知晓了他的生辰日是重阳节,她便一直等到他晚间回府,亲手给他煮了碗长寿面,算是过了个简单的生辰。
她没话找话这样随口问了一句,谁料,裴秉安未置可否,只是道:“云瑶,我想吃碗你煮的长寿面。”
苏云瑶:“哦。”
她就不该多此一问,还得去费劲给他煮面。
不过,给他煮碗面也无妨,她也正好趁此探一探他到
底有没有看到她的札记。
她在厨房煮面,裴秉安便如之前过生辰时一样,负手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炉灶的火升腾起来,苏云瑶道:“夫君,帮我添水。”
他淡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