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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一下,下意识偏开眼神,动作放到一半,又堪堪停下,最后,那双漆黑的眸子缓慢地移了回来。停在他身上。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点心思全摆在脸上,一点都不会掩饰,所以柳絮冬看着江至迩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犹豫地,迟疑地,那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瘦削,仿佛也抓了抓他的心口。
而后,是不怎么熟悉,但绝对称得上好听的男中音。
像小提琴一样悠长绵绵。
“柳……先生。”
江至迩看着他这样念着。
在此之前,柳絮冬从来没想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姓氏能被念得如此缠绵不已。
他这种年纪,见过太多太多的大风大浪,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不争气地晃了片刻神。
柳絮冬很快调整过来,这期间不过短短两秒,他笑问:“叫得这样生疏,总不能以后也叫我先生。”
他以好接近的同龄人口吻拉近距离。
“名字,或者学着他们唤我一声柳哥,我再怎么也算不上你叔叔的辈分,看你自己想叫什么?”
柳絮冬又摩挲了几下手边的拐杖,这是他的习惯,思考问题,遇见难以考究的问题,他总是要碰碰拐杖以此缓解心情。
江至迩不是他的择偶标准,爱情也根本不在他人生的考量范围内,如果在路边遇见,他也只会笑着感叹年轻真好,接着错过。
他们不会过多产生一分交际。
他也实在没想到,有一天需要和比他小太多的男生交往,无论是否出于本意,他们的关系短时间分割不开。
差得太多了。
柳絮冬无声叹言。
“哥哥。”
一声又轻又缓。
极易让人忽视错过。
柳絮冬倏然攥紧了拐杖。
江至迩不是眉眼温顺的长相,相反,他有着极具个人特点的外表,算不做攻击性,但绝对能够让人一眼记得清楚。
少年说话时喉结也随之上下滑动,震响的共鸣声落在后车座中,嘴角挑起来好看的弧度:“叫您哥哥,可以吗?”
柳絮冬半靠坐在后座,半个身子忽然酥麻不已,犹如他们初见那天,泛泛缓上来的,是少年紧贴在膝盖上的灼热。
他还记得那天在分别之际江至迩问了他一个问题。
少年问:“我知道我是个交易物品,从今天开始,我一无所有了,以后能依靠您吗?”
他现在的回复与那天如出一辙。
“当然。”
*
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柳絮冬看着江至迩像变戏法似的,一样一样拿东西出来。
第一件,是一捧蓝白相间的马耳他蓝。
花朵被保存很好,看样子是新包的,但在等候的时候,柳絮冬没有看见任何它的踪迹,于是他产生了好奇。
一边接过花一边笑问。
“谢谢,我先前怎么没有发现。”
花朵很新鲜,饱满漂亮,让人不自觉心情不好。
而更多的,是收到礼物的心意。
柳絮冬第一次经历,不讨厌,很新奇。
江至迩神神秘秘地,表情有点得意似的:“背包里呀,我本来是想等哥哥下车再突然转身,那样更惊喜。”
柳絮冬无声笑道:“不会,现在就已经给我惊喜了。”
叫他哥的很多,但叫他哥哥的,江至迩算是独一份。
如果换作其他人,多多少少会显得做作,可偏生男孩